許易生性謹慎而多餘,只好悄悄潛藏機鋒,在爛漫奇花異草邊上,排開桌椅,置上茶具,烹煮香茗。
當然,這一切都非毫無目的,許易神念籠罩過去,對方絲毫沒有反應,說明對方沒有修出神念,神念將白袍客籠罩的同時,許易對白袍客的控制,幾乎達到入微的地步。
他發現在自己漫不經心地烹煮香茗的當口,這白袍客的情緒竟然是放鬆的,莫名的放鬆,甚至有一絲賞心悅目。
他完全懵了,一切太反常了,他生平對敵無數,卻從未遇到這種敵手。
說句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這人似乎根本就沒把他當作敵人。
可這種分析,明顯地有為邏輯。
許易生平對敵,能技巧百出,算無遺策,憑得便是精準的分析,何嚴謹的邏輯。
可眼前的一切,分明是分析何邏輯,互相矛盾了。
啪嗒,金美春山照晚的茶蓋被打翻了。
白袍客微微一笑,「看來許兄有些緊張,怎麼,在算某的來路?還是擔心某會害你。」
許易哈哈一笑,「不如此,尊駕恐怕就一直盯著許某,怎會開言。」
白袍客冷哼一聲,「順杆爬,承認一下,你會怎的,如此厚顏無恥,令人齒冷。」
莫名其妙,全是莫名其妙,許易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分析的能力,這人的言行,沒有一樣是在線的。
許易愣在當場,白袍客卻似得勝了一般,自己撿起茶杯,小心地分盞,茶香裊裊飄起,白袍客輕嗅一口,「不錯,有些滋味。<>」
說罷,端起茶盞,淺淺地囁著,姿態悠閒,神情愜意。
一炷香後,一壺茶被此人飲盡,白袍客站起身來,沖許易拱拱手,「今天過得很愉快,某改日再登門造訪。」
說著一步步,朝大門外行去。
眼見便要行到門外,啪嗒一下,大開的朱紅大門,陡然閉合了。
白袍客陡然轉過身來,才要說話,許易已無聲無息,侵到他身側,大手探出,精準地拿住了白袍客的大椎穴,「真當許某這兒是公共測茅廁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袍客冷笑道,「你真當此間是淮西,你想怎樣便怎樣?你當某會毫無防備,就來尋你,只要某午時前,還不曾出去,許兄這個官就當到頭了……怎樣,怕了吧,我勸你……咦……」
白袍客陡然發現許易的面色變了,變得古怪至極,似在深思,似在迷惘,忽的,刺啦一聲,白袍客背脊處的衣衫,被許易撕裂,大手直接觸及了肌膚。
許易面色陡然大開,雙目射出奸邪的笑意,「原來是你。徐兄徐公子,久違了。」
白袍客羞憤焦急,英俊的面容漲得通紅,「卑鄙,無恥,無恥之尤,快放了我,否,否則,誅,誅你九,九……」
白袍客徹底慌亂了,她完全想不到,到底哪裡出了錯漏。
許易笑道,「徐兄,你我故人重複,誠乃可喜可賀,何必以這般面目示人。」
一切謎團都解開了,一切都說得通了,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徐公子在動手腳。<>
說來,也不是許易念頭遲鈍,將徐公子這個大仇家,拋在了腦後。
實在是當日,沙汰谷一戰,十分曲折,先時他被天一道的人圍攻,而後徐公子又率領了人馬,再後來,阿日成就陰尊之位,爆發神威。
許易自廢墟中衝出,整個戰場已成了修羅場,除了阿日等人,便只剩一位正在遭受侵犯的白衣女郎,根本不見徐公子蹤影。
按照當時的情況,許易作過分析,最大的可能,便是徐公子也死在亂戰之中,被阿日陰尊,化作了碎肉。
此後,他果然再沒收到徐公子的消息,按照當時徐公子展現出的實力,分明是一位了不得的貴人,他若活著,他許某人怎能在淮西安然為官。
是以,許易越發認定徐公子死在了當日的亂戰中。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竟在此地又碰到了徐公子,而聯繫到徐公子貴人的身份,一切都合理了。
「放開我,混蛋,無恥……」
徐公子罵聲越來越低,一張白臉殷紅如血。
許易竟然真的鬆開了,抱拳道,「
一百一十七章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