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洪大使再不好說話,無喜無怒地看了許易一眼,退讓開去。
「吟秋郡主有什麼高招,自管道來。」
雲三公子斜睨著許易說道。
許易道,「從別的方面考教,三公子未必服氣,適才聽聞三公子縷出佳作,贏得滿堂喝彩,相比在詩詞一道,有些本事。吟秋郡主生平亦好此道,曾錄下各種題材詩篇詞作數百首,但從未流傳於外,在下有幸得見,並熟記於心,不如便比這詩篇詞作。」
許易話音未落,雲三公子面上的笑意便堆不下來,俄頃,竟笑出聲來。
非只雲三公子大笑,雲家眾人盡皆大笑,甚至與會的貴人們,也有不少發出笑聲來。
劍南雲家,雖是王族,卻是有名的詩書傳家,文名極盛,當今雲家家主歸德路路尊,曾經寫過一篇《太虛賦》,被聖庭收錄,懸在名寶閣中。
雲家子弟的文名,素來極盛,尤其雲家的嫡系,更是個個自幼受名師指點,文武兼修。
這位雲三公子,正是出自雲家嫡支,更是雲家一眾才子中的才子。
而其文采,也通過一首首現場做出的詩篇,而證明了,一篇《春華詞》甚至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反觀吟秋郡主,從不曾聽說其有了不得的文采。
至於許易所言,吟秋郡主私下寫就各類詩篇數百篇,聽來更像是笑話。
即便,吟秋郡主果有詩才,可她才多大,怎麼能寫就各類別的佳作數百篇?
明顯不合常理。<>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那顯然只剩了一種情況:吟秋郡主誠然寫就了數百篇,可都是入不得方家法眼的俗句鄙詞。姓許的和吟秋郡主,坐進觀天,不知天下名篇為何物,貿然以此為能,發出了挑戰。
如此一幕,豈不荒誕。
許易折騰的這一出,連帷幔中的徐公子都受不了了。
他要的是許易掃雲三的臉面,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和雲三這種變態比詩篇詞作,這和書呆子比掉書袋有何區別。
若是許易用別的方式打雲三的臉,便是失敗了,也可以接受。
可如今許易抗的可是她吟秋郡主的大旗,口口聲聲扣得都是他吟秋郡主的帽子,一旦弄出的詩詞,實在難以入眼,她吟秋郡主,自此恐將成為笑柄。
徐公子再也忍不住,當即傳來心意,「你有沒有把握,沒有把握,速速撇開,輸則輸矣,別將臉面摔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徐兄說這些有何用,早說了,讓你別折騰,現在想回收?便是我肯,人家也不肯,你自求多福,順帶著也求老天開眼,讓我迸發靈感吧。」
許易傳過心意。
徐公子險些從御座上跌下來。
老天開眼?迸發靈感?這是擺明了沒信心啊。可你沒信心你換個搞法,就是直接動手,也比這個靠譜啊!
徐公子將一堆堆雜念,懊悔傳了過來,許易被弄得心亂不已,乾脆鬆開了靈犀珏。
「三公子,以及雲家列位,光笑可解決不了問題,若是不敢比試,還請諸位回吧。<>」
許易直視著雲三公子,冷聲說道。
雲三公子打個哈哈,指著許易道,「你頗有些意思,不說別的,就是這膽量,就足令人佩服,很好!不管勝敗,我都會請世子殿下調你入送親隊伍,將來入我雲家為奴,也算某送你的一場緣法。」
蹭地一下,許易心頭的火苗被點燃了,面上的微笑,越發和煦,「三公子這是何意,莫非怕輸,當眾就開始買好許某了。可惜,許某一身傲骨,未曾裹進奴軀,倒讓三公子失望了。」
雲三公子面上一寒,「不識抬舉!速速比試吧,你來劃道,雲某奉陪到底。」
許易道,「要說這法子也簡單,取百十字條,上書數字,折成字團,盛放於瓶中,隨意抓取。抓出的紙團顯露的數字,就對應此數字,便在《蒙詩三百》查找頁碼,《蒙詩三百》那頁,做的是何題材,咱們便比什麼題材。」
「由在下誦出吟秋郡主的詩篇詞作,你們整個使團,可合力相鬥,不管是曾經的大作,還是即興創出的佳作,都可以拿來一較高下。不知三公子以及諸位,可覺得此法還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