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鳳超眉頭輕皺,不知道如何接茬,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攤事,似乎是個泥坑,弄不好就得陷進去。
蘇劍鳴傳音道,「童衛長,此皆小節,宮繡畫,宮道一,乃父子一體,縱有齟齬,也是人家家事,不勞這些人相干。另一個,宮道一還有急務單獨和您詳談,是關於糧草後勤補給方面的,他似乎有捐資之意。」
童鳳超輕斂的眉頭散開,對嘛,管他泥坑不泥坑的,自己把他挪走不就完了。
「好了,費家老四,以及幾位,我大軍過境,暫時在此駐蹕,現在此地已被我虎牙衛徵用,爾等退去吧,至於旁的事兒,本座就不問了,不管是私事公事,你們都得押後處理。」
童鳳超一錘定音。
話音方落,一排金甲士上前一步,同聲喝道,「請!」如旱天打起了巨雷。
這些金甲士,皆是陰尊修為,更兼在戰場上砥礪殺陣,各個殺氣沖霄,頓時,瞿穎、秋刀鳴四人盡皆色變。
「好大威風!」
一道冷聲,如穿雲而來的利箭,噗的一下,將金甲士蓄起的氣勢,瞬間捅破。
伴隨著話音,一道容貌硬挺的青年,闊步而來,青衣官袍上,兩粒明星璀璨,晃人眼目,來人正是許易。
「老大!」
「許領隊!」
秋刀鳴四人徹底泄下勁來,好似來了天大的靠山,仍憑你風浪再大,都得在巍峨山嵐前,風吹雲散。
「大膽!」
八名金甲士同聲喝道,伴隨著悶雷般的喝聲,鋪天蓋地地血殺之氣,自眾人身後涌動,這是縱橫殺斗場,積累下的殺氣,最是暴虐,八人齊齊激發殺氣,足可震懾心靈,破滅萬邪。<>
無形的殺氣,聚成一道看不見的鋒銳,直刺許易靈台。
「殺氣駭神,有些意思。」
許易心頭冷笑,氣質悚然一變,野性流露,瞬息之間,八位金甲士眼中竟現出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血海,沖天殺氣在血海中匯聚,瞬間聚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猙獰巨獸,衝著八人狂撲而來。
噗!
八名金甲士齊齊噴一口鮮血,精神瞬間委頓下來。
八人藉助殺氣合練的駭神之術,陰尊境內幾乎無往不利,畢竟此界有免怨牌限制,真正的強者,也不具備多少殺氣。
可適才那人,聚攏的哪裡是殺氣,而是血海,這得屠掉多少人才能聚成。
而此術畢竟是詭道,害人不成,必遭反噬。
「好大膽子,竟敢下此毒手,虎牙衛的金甲士,你也敢傷,活膩味了!」
蘇廣照怒喝一聲,震駭全場,卻見他掌中把玩著一枚影音珠,冷笑道,「你便是許主事,果然有些道行,可須知這裡是天一道,不是掌紀……」
話音未落,眼前一花,大椎穴便被人制住,定睛一看,正是許易。
蘇廣照駭然道,「你要幹什麼,本官乃是虎牙衛副千將蘇廣照。」
許易面現淺笑,「做什麼?教你學學上下尊卑的規矩!」
話音方落,手掌揮動,一陣電光雷鳴,蘇廣照面目全非,直接昏死過去,影音珠落在地上,咔嚓一聲,被許易踏得粉碎。<>
秋刀鳴不住撇嘴,「跟陰人的祖宗玩陰人,這是活夠了啊!」
蘇劍鳴急火攻心,氣得險些昏死過去,既恨蘇廣照愚蠢,這等人物,是你能招惹的,又恨許易猖狂,只得不住目視童鳳超。
童鳳超心頭也是直叫晦氣,好端端的來打個秋風,怎的惹上這魔頭。
的確,在童鳳超眼中,這位一當官,就弄死兩位副司座的傢伙,分明就是魔頭。
可眼下的事,他不出面是真不行了,沒好氣地掃了眼蘇劍鳴,肅聲道,「不知許主事的上下尊卑又在何處?」
許易舉手行個官禮,「見過大人。」行雲流水,毫無凝滯。
話罷,許易闊步直行,直朝宮道一奔去,宮道一早就慌了神,來人是誰,他真沒認出來,平素他並不怎麼關心宮繡畫的交往,更不關心時政,一門心思就捉摸著該巴結誰,怎麼往上爬,儘可能地打理好宗門。
可眼前的這般陣仗,著實有些挑戰他的認知。
宮道一沒認出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