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姚也意識到,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不是辦法。
何仙君的貪心,終有一日,是自己無法抑制的。
恰巧許易近來又外出,回歸後,又坐閉玄關,消息傳至王姚處,心中又多了另一層焦慮。
這一層焦慮,正是許易的成長。
許易的能力和修為,王姚有太直觀的體會了。
不管是許易和他的對戰,還是許易在天魔玉璧前,展現的卓絕天賦,都讓他無法不引起重視。
最麻煩的是,許易得到了天魔玉璧的傳承,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知道他會修出何等恐怖的功法。
擒拿許易之事,宜早不宜遲。
思來想去,最後王姚一咬牙,便和何仙君做了新的交易。
他很清楚,要擒拿許易,根本不可能繞過何仙君了,既然如此,不如作個順水人情。
而何仙君方面,早糾結得不行,聽聞王姚處鬆了弦,當即一拍即合,痛快答應了。
何仙君還極為「慷慨」地承諾,只要全部所得的三成。
兩位仙君級別的大能交易,說簡單,也實在簡單。
修行到他們的份上,最重承諾和誓言,因為一旦違背承諾和誓言,待到突破境界避障時,極易引發心魔
而越高層次的心魔,越是恐怖,屆時,心魔一發,十成十必死。
但為儘可能地規範交易,減輕彼此間的防範,雙方還是用魂禁符簽訂了誓約。
至於擒拿許易的手段,雙方都未想著要仔細謀劃。
即便在王姚心中,許易已強到了快要能自己相抗衡的地步。
可有心算無心,他也未將擒拿許易視作了多麼艱難的事,反倒把問題的中心,放到了如何方便快捷得交割戰利品上來。
果不其然,何仙君輕鬆將許易擒回,未費吹灰之力。
光影中的王姚指著地上躺著的許易道,「閒話咱們就不說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讓這傢伙如斯昏睡。我可是和你有言在先,此人的神魂,必須歸屬我所有。此刻,這傢伙如此模樣,神魂到底怎樣了?」
何仙君道,「王兄放心,這傢伙不過是中了煙羅仙,小命去了一半,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王姚道,「你竟有次奇物,看來何兄平時沒少憋著心思要害人,玩笑,玩笑而已,何兄何必較真。」
口上如是說,心中卻暗想,若非終日想著害人,怎會處心積慮搜羅如此邪物。
原來這煙羅仙實在是一種罕有的邪物,乃是取幽冥魂鳥的唾液,佐之以三陰三陽之物,調配而成。
此物無色無味,入口既化,遇血則化,直接侵損人的神魂,端的是犀利詭異。
秋露只知陳雄讓他進獻此酒,乃是刻意為之,猜到酒水中恐有異常,特意傳音告誡了許易。
得了告誡的許易,的確有所防範。
以他的防範之法,的確近乎萬無一失,可他絕未想到為拿下他,從一開始何仙君便動了獅子搏兔的心思,不惜動用這搜集多年才得來的煙羅仙。
彼時,許易才用血液將這蘊含了煙羅仙的酒水,包裹成一個雪球,托在腹腔中。
原以為如此,便萬無一失。
卻未料到那煙羅仙很快便突破了雪球的束縛,攻入體內,直接瀰漫進了靈台。
煙羅仙陰冷霸道,甫一個照面,便籠罩了許易的神魂小人兒。
神魂小人哼也未哼一聲,便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神魂便開始急劇衰弱。
魂魄相生相長,神魂削弱,肉身也開始萎靡。
以至於許易根本不知曉,為了他能活命,只有兩面之緣的秋露姑娘獻出了自己的寶貴生命。
此刻,許易的神魂和肉身,依舊還在飛速削弱之中。
了解了許易的神魂是中了煙羅仙,王姚提起的心放了下來,他很清楚此毒雖然霸烈,卻不致使人神魂立時衰亡。
他急著捕獲許易的神魂,和查看許易須彌戒中藏匿的自天神殿得來的秘寶,不住催促何仙君速速下手。
當下,何仙君取出數面鬼臉陣旗,十餘根一指長雪色玉釘,神念催動陣旗臨空陣列,空中立時盪起玄妙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