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根由後,許易將話峰一轉,道,「這兩顆妖核中的綠色,是否和綠妖有關。」
他已看得分明,那枚來自郎渡青色妖核,也被綠色浸染了,卻沒胡景輝的那枚白色妖核浸染得深沉。
而青色和綠色頗為相近,再沒知道綠妖之事前,許易不能由果推因,不能看出其中端倪,倒也正常。
此刻,他仔細打量郎渡的那枚青妖核,自然能看出其中浸染的綠意。
小紅鯉道,「阿鯉知道的也不清楚,只聽說妖族成了綠妖,妖核就能染綠,而且迄今為止,妖族得到的綠妖核很少,族中的學問大家,正在研究,但苦於研究對象太少,東海妖族內,已將這綠妖核的價值炒到了極高,恩公若有心儀的寶貝,可以用這綠妖核去換取,定然能夠如願的。」
許易笑道,「這些東西乃是你取回的,豈有我拿去換東西的道理。」
口上如是說,他心中卻對那枚黑綠妖核生了非取不可的念頭。
只是,小紅鯉赤忱,他總要客氣幾分,免得做得太過理所當然。
何況,他熟悉這小紅鯉的心性。
果然,小紅鯉立時激動起來,「恩公說得哪裡話,沒有恩公,我不過是河中的一條混沌小魚,和禽獸無異,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誰的盤中餐食,哪裡會有如今的機遇。」
「何況,我誤入妖宮,若非恩公救我,我哪裡還有命在。我去妖宮遺蹟,尋取這些,就是為了恩公,恩公若是不收,阿鯉心中難受。」
許易道,「好了,你別一口一個恩公,以後咱們兄弟相稱。」
小紅鯉不停地擺動小腦袋,「不敢,阿鯉不配,不如,阿鯉今後便叫恩公』公子』吧,反正人族的許多風俗,在化妖的大妖群眾,極為尋常。」
一聲「公子」,許易想起了晏姿,出來夠久了,他實在有些想念晏姿了。
應了小紅鯉所請,許易將郎渡的那枚芥子,拋給小紅鯉,小紅鯉才要推辭。
許易道,「便算你認我為公子的見面禮物,不可推辭。」
小紅鯉接了芥子,在胸口一貼,芥子便隱沒不見。
許易亦學著將芥子貼往胸口,很快便隱沒不見,似乎存在於皮肉之下,血骨之間,但具體在何處,許易卻說不上來。
而且他做過嘗試,念頭可以送入,心念卻無法開啟,想來是特意為妖族打造的。
而且這芥子之中,非是須彌戒那般的真空,而是一片靈氣氤氳的世界,和靈獸袋內的景象,有些相似。
不待他相問,便聽小紅鯉道,「這芥子和須彌戒最大的不同,便是內里的世界,芥子中的世界極為鮮活,可儲存妖物,開闢靈植源,最重要的是,有一方特定位置,能儲存新鮮食材,公子當可以看到。」
許易將念頭送入芥子中,果然看到有一塊位置,被淺淺的紅線隔成個小小的方塊。
念頭探過去,那處似乎是塊封閉的空間,和須彌戒中的感覺極像。
芥子如此神妙,許易自然少不得應用。
當下,他將一應物品,盡數容納於芥子中,包括沉睡的冰火兔,只留招魂幡,洪荒劍齒虎的妖屍等重寶,在血隱戒中。
許易道,「這芥子既然能容納活物,似乎有些不妥,不知妖族之中,可有誰言及。」
芥子,在他眼中就是須彌戒,對於須彌戒能裝活物,許易覺得有些怪異,一時間,卻也說不出怪在何處。
小紅鯉道,「這個倒也聽人說過,談得最多的便是芥子裝活物的弊端。因為一旦裝了活物,尤其是有念頭的活物,這須彌戒極容易為那活物所掌控。」
「如此一來,得不償失。即便是只將芥子用作搬運的寶物,也有很大風險,因為一旦裝在芥子中的活物,對你生了歹心,如此近距離偷襲,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躲避。」
「所以,不是至親至愛,是絕無人用芥子搬運、存儲活物的。」
「再有一點,活物在芥子中,完全被持有芥子之人掌握,芥子內像一個小世界,芥子外的人就像這個世界的主宰,隨時能用念頭抹殺芥子中的活物。通常,沒有人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
小紅鯉說了很多,都是他聽來的,雖雜不亂。
許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