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迎著九黃逼來的視線,道,「既然你搶著輸,許某沒什麼好說的,老胡你出題吧。」
他這番鎮定,落在九黃眼中,自然又被理解為死撐。
九黃玩味地盯著他,笑道,「那便請胡大人出題吧,某建議胡先生儘可能出生僻些的題目,免得某些人又早有準備。」
胡春友玩味地擺擺手,「出生僻的,未免欺負他這一階小妖,便還以《秋江雪夜》為題,二位作文吧,詩詞歌賦不限。」
胡春友話音方落,滿場一片沉寂。
九黃正要說話的嘴巴,張開著,卻無聲音發出,便是他打破頭,也絕想不到胡春友會出這麼個題目。
龍景繡俏臉寒霜,冷笑道,「堂堂詞宗,如此拾人牙慧,總該是不好吧。」
他不知道許易怎麼做出的那篇《秋江雪夜》,卻知曉,不管許易是自作,還是抄襲,同樣的題目,再來上一遍,絕對太過艱難。
「龍大人此言差矣,某覺得胡先生這齣題的水平實在高絕。這位許妖令不是自誇才華驚天麼,倘若他能再來上一篇讓我等我言以對的《秋江雪夜》,我等真就無話可說。同樣,也不會再有人懷疑先前那篇《秋江雪夜》的作者另有他人。」
屠閔含笑說道。
他這般一說,鳳九和九黃立時回過味來,皆出聲贊同。
郎素新,季孟良,牛博黨三人亦表示贊同。
顯然,胡春友出的題,正是針對許易的。
道理很簡單,前面那篇《秋江雪夜》,可能是許易和龍景繡串通好,早備好的詩篇。
可許易和龍景繡再是相互串通,也當料想不到,這《秋江雪夜》的題目,會被第二次用上。
「怎麼,許妖令,你不會有問題吧?」
九黃笑如羞花。
「當然沒問題。」
許易說話之際,一張喧白的紙張再度布展空中,瞬息,二三十文字,躍然紙上。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雪原昨夜又東風,
故鄉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秋水向東流。」
輕輕念著,不知覺中,一雙眼眸已被眼淚模糊。
鳳九,九黃、屠閔各自面無人色。
郎素新滿目淒涼,「鄉思至此,可以絕矣。」
季孟良慘然道,「萬里悲秋,由何如眼前,滿紙菸霞,聚成一江愁緒,滾滾東流,綿延不絕」
牛博黨盯著叉開的雙手,哂道,「牛八叉,牛八叉,在這等天才面前,真是笑話。」
胡春友長長嘆息一聲,「若非天授之才,如何能解釋眼前一切,今日始,胡某詞宗的身份,可以讓賢了。」
「不,不,絕不可能,世上怎會有人有如此捷才,定然是早早就備好的。」
九黃悽惶地叫道。
九黃的廝喊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很清楚,便是玉璣子重生,也駁不倒許易了。
即便他仍舊不相信那兩篇作品是許易寫就的,但他再也沒辦法去推翻了。
眼前胡春友等人的反應,說明了一切。
「九黃入局太深,心神已亂,左右,還不將他請下。」
鳳九高聲下令。
立時,兩道身影電閃而出,挾了九黃,倉皇退走。
鳳九的心思,場中諸人皆看得明白。
明顯,雙方的衝突,不會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詩詞大戰,而煙消,後續的碰撞,只會越發激烈。
失敗的九黃,自然就成了鳳九一方的短板,,誰叫詩詞大戰之前,九黃口氣實在太大,許下的言諾,隨時會化作許易手中的刀劍。
恰逢九黃失態,鳳九靈機一動,九黃順勢配合,走為上計。
許易微微笑道,「鳳九少主,何必做得這麼下作,你說一聲,我和九黃大人的賭約,便是作廢,又有何難?」
九黃的承諾,不過是許易用來對付屠閔的後手。
這種後手,只在胡春友等四名士不能到場的情況下,才有發揮作用的必要。
如今,胡春友等人
一百七十四章 散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