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阿鯉在,一樁舊事,今日便做了結,阿鯉解開咱們鳳九少主的水源印記。」
許易吩咐道。
阿鯉「噢」一聲,小手輕招,兩團晶瑩水汽自鳳九腹部和胸口投出,鑽入阿鯉掌中,消失不見。
鳳九頓時幻成人形,驚訝地瞪著許易,弄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九兄,你自由了,何去何從,由你自決。」
許易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不假,另一方面,他又特別領情。
早在用水源印記束縛鳳九之初,若非鳳九還有大用,他早就下了殺手,結果了鳳九。
可相處這許久,鳳九也算功勞、苦勞兼有,他心中的殺心早就淡了。
鳳九絕沒想到許易竟如此痛快,心頭對許易的觀感稍稍好轉。
忽的,他想到一事瞪眼道,「你,你這算什麼,老子又不是你的奴僕,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許易道,「九兄有什麼不滿意?莫非想要辛苦費。」
鳳九冷哼一聲,道:「你對龍劍及,圖坤那幫混蛋手下留情,他們未必會領情,你是人族,事有不諧,大可回歸北境聖庭,我和冬宮令卻是在龍劍及和圖坤面前留了跡象的,他們一宣揚,我和冬宮令立時就成了妖奸!」
說話之際,鳳九目光雖直視著許易,實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雪紫寒身上。
冬宮令和許易的異常,他便是瞎子也看明白了。
是何等樣的信任,冬宮令才會任由許易持拿匕首,在脖頸處劃開一道道的血痕。是何等樣的信任,堂堂冬宮令會將所有的主導權,交給區區一個詞臣。
最可怕的是,當圖坤喝破許易非是人族,冬宮令面上毫無異色。
此刻,他大聲疾呼,明著是對許易叱責,實則是要最後看看這冬宮令到底是何想法。
令鳳九失望的是,他依舊不曾在冬宮令臉上,察覺到任何驚疑。
冬宮令就好似一座冷艷的冰山,除了會對這陰險狡詐無極限的傢伙,加以回應,他的話,似乎根本就不能入冬宮令的耳朵。
想到這裡,鳳九便會倍覺心痛。
「冬宮令一定是被這狡詐的傢伙給蠱惑了,一定是這樣……」
鳳九死死攥緊了雙掌,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許易道,「九兄怪得稀奇,我是救急不救窮,難道九兄還想要許某包養終身不成?」
「冬宮令,您不與鳳九一道離去麼,許易是人不是妖,人妖有別,心思難測,您要三思。」
鳳九終於忍不住勸告出聲。
雪紫寒道,「多謝黃兄好意,我自有主意。」
「黃某願護衛左右。」
鳳九漲紅了臉。
雪紫寒看向許易,似在徵詢其意。
豈不知她這般作態,瞧在鳳九眼中,心如刀攪。
許易道,「九兄願助一臂之力,自無不可,只有一點,九兄若想跟隨,一切須得奉令,畢竟,我等此行,危險萬分。」
「你!」
鳳九冷哼一聲,再看雪紫寒,吞一口氣道,「我只聽冬宮令號令。」
「一樣!」
許易道,「那就委屈九兄再駝我等一段,畢竟我人族的身份,總不能因為趕路露底。」
鳳九想破口大罵,雪紫寒星眸點點,鳳九吞一口暗血,化身巨鳥,再度將許易等馱在背上。
許易對阿鯉道,「你且在妖域安靜等待一段,用不多時,我便來尋你,好生將我交給你的匕首用熟,我還指望著阿鯉助我打敗更強大的敵人呢。」
阿鯉本不情願再回海中,卻聽許易說將來還需他大展神威,頓時轉喜,用力點頭,躍入海中,消失不見。
隨即,許易指揮著鳳九,開始飛遁。
「東南三千丈。」
「正西十九丈!」
鳳九不知許易到底在做什麼,只好聽令而行。
忽的,一道光輝護佑周身,置身茫茫虛空,莫可名狀。
下一瞬,眼前光景一轉,雪紫寒當先脫口喝道,「冬宮世界,怎麼做到的,怎麼能這般輕易就進了冬宮世界。」
「什麼,這是冬宮世界?」
鳳九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