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招了,少主,沒準可能,真的,沒準……」
洪長老雙目死死黏在場間的雪球上。
烈行空雙目如死灰一般,根本不回他話,慣因他知曉,根本不可能。
圍觀的十餘萬人,更是眉眼眨也不眨,死死盯著場間的戰鬥,驚呼之聲,一刻也不停歇。
「都別嚷嚷了,老子來開賭盤,賭這姓許的還能撐過鍾老魔幾招冰霜風暴!」
「兩招,不,一招,頂多一招。」
「我賭三招,看這架勢,餘力未消,應該能撐過三招。」
「趙老爺子,您見識廣博,您說說,怎麼他麼都不看好姓許的,此等天才,難道就不能是無量之海?」
一個高冠青年詫異說道。
他話音方落,滿場哄堂大笑。
「何須趙老爺子,老子免費給你發發蒙,非是天才不能成就無量之海,而是火罡之煞,和無量之海,根本不能並存。火罡之煞為何難以修煉,其一,精純的火煞難尋,其二,火煞入體,對筋絡的摧殘,難以想像,其中苦楚,根本難以忍耐,而氣海的質量越高,需要的火煞越多,反過來,對筋絡的摧殘愈重。甚至可以這樣說,氣海的質量越低,反倒越容易成就火罡之煞。此刻,這傢伙已堅持了這許久,論其氣海的質量,至少是黑湖級別的,能以黑湖級別的氣海,成就火罡之煞,豈是一句天才,所能形容的。」
又是半盞茶過去了。
「劉掌事,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最多是黑湖級別的了,怎麼那人還在散發罡煞?」
高冠青年詫異地盯著適才侃侃而談要給他發蒙的葛袍大漢問道。
葛袍大漢盯著場間,滿臉石化,理也不理他。
「趙老爺子,趙老爺子……」
「張家小子,別吵別吵,別打擾老夫看妖孽,百年難得一見的妖孽!」
龍舟之上,癱倒在甲板上的烈行空陡然躥到了舟上,雙眼瞪得如兔子一眼通紅,雙手死死抓在桅杆上,青筋綻露。
「少主……」
洪長老才說話,便被烈行空打斷,「別說話,看!」
好似什麼驚天動地的寶物要出現,能被洪長老的話音給嚇走一般。
鍾老魔簡直要瘋了,他無法想像自己到底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怪物,又過去整整七招了,他已經第三次服下濟魂液了,可那小子分明看不到絲毫力竭之狀。
他身在局中,自然清楚,能挺到此刻,對面的小賊,至少純紫之湖,可純紫之湖,真的能夠成就火罡之煞麼,這怎麼可能?
他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團衫中年的殷切囑咐,叫他不要大意輕敵。
現在想來,唯有苦笑,他哪裡有輕敵,幾乎是全力施為,卻絲毫奈何不得此賊。
這哪裡是感魂中期該有的本事,賊老天怎麼能降下此等妖孽?
說來,鍾老魔非只有此招,能夠克敵,可他就好像一個輸紅眼的賭徒,已經下了那麼多賭注了,貿然變招,前面的投入,必定付諸東流。
「啊!」
雪球中的許易,忽的傳來痛苦的絲毫,周身瀰漫的精純罡煞,也終於有了衰弱的跡象。
鍾老魔好似吃了十全大補丸,精神陡震,使出不停揮舞的霜雪尺,再度迸出耀眼的亮光,鋪天蓋地的雪花,又在半空中凝聚,鋪成。
龍舟之上,烈行空雙目赤紫,大口噴氣,似乎胸腔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他知道自己渴盼的奇蹟,到底沒有出現。
瞠目結舌中,又過了數十息,鍾老魔又揮灑了兩招,雪球中的許易偶爾散發出痛苦的嚎叫,周身的罡煞光亮,卻再沒有減弱。
十九招了,雙目幾要噴火的鐘老魔,終於忍無可忍了。
他只剩了一招,至少在他看來,自己只剩了一招,如果剩下的一招,還不足以擺平許易,那他投入賭盤中的巨資,則勢必面臨虧損的風險,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既然只剩了一招,他已沒有和許易拖下去的本錢了。
卻見他往口中狂灌數滴濟魂液,猛地噴出一口精血,灑在霜雪尺上。
霜雪尺滴溜溜在空中急轉,霎時間,無數雪花朝霜雪尺覆蓋而去,不過頃刻,一個高足三丈,渾身龐然的冰雪巨人,屹立在巍巍
第一百八十章 器化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