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打掃完戰場,並沒急著離開,回到亭中坐了,捏著趙副司座的須彌戒,想了又想,還是滴入了鮮血,侵入了念頭。
的確,人都殺了,須彌戒攥在了自己手中,自己說自己沒探查過,那幫大人們也不信。
與其想東想西,不如小人到底。
念頭才侵入,許易便失望了,除了三四萬靈石,便是一些丹藥,連法器都沒有,除此外,就是印璽,界障珠之類的官方標配。
許易想了想,也覺正常,趙副司座的魂念攻擊,強大至極,低階法器的威力,遠遠比不上。
有此等妙術,何必捨近求遠,渴求其他的攻擊手段。
當下,許易將靈石搜刮一空,留下兩千靈石應付一下場面,又將須彌戒中的兩本書籍捲走。
收起趙副司座的須彌戒,許易並未急著離開。
他得好生盤算一下,盤算整個局面的利弊得失。
其實,早在方掌事讓許易立威,樹立個人聲名,吸引豪傑加入天下第一門之前,許易早就想過要徹底終結趙副司座。
他入官場的時間雖短,對聖庭吏治的腐化卻有明晰的認識,更清楚在這種腐化的吏治之下,趙副司座這個位置,能爆發出多大的能量。
所以,留著趙副司座這麼個天大的隱患,他根本不可能安然。
自方掌事提起後,他就徹底將此事納入第一緊要事務上來。
後邊的事,便水到渠成了,抓住熊久奎這個切入點,許易步步蠶食的計劃,便展開了。<>
抓熊久奎,為引出趙三公子,抓趙三公子,為引出趙副司座。
然而,一切的關鍵,還在於對神隱珠的應用上,果然,這偷窺利器,神不知,鬼不覺的攻破了局面。
再到這幽月湖之戰。誘導趙副司座出手,是許易既定,也必須完成的最後一步。
他一步步緊逼,走投無路的趙副司座果然選擇了鋌而走險,至此,所有的謀劃圓滿完成。
整個布局很完美,環環相扣,沒有給敵人多少騰挪的空間。
但布局再完美,幹掉的到底是個副司座,這件事他遮掩不了。
若趙副司座無緣無故失蹤,便是傻子也會將第一嫌疑人,安排在他許某人身上。
畢竟,熊久奎和趙三公子先後被擒,即便再打著公事公辦的幌子,也止不住人往趙副司座身上聯繫。
恰巧趙副司座在這個時候失蹤,懷疑對象還有指明麼?
況且,許易辦掉趙副司座的終極目的有二。
一為,了結後患。
二為,樹立威名。
悄無聲息的幹掉趙副司座,如何達到樹立威名的目的?
故而,趙副司座之死,怎麼也得攤到明面上來。
一旦攤到明面上來,就有無數雙大眼睛盯著,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根本應付不過去。<>
他的種種布局,也不可能處處都站得住腳。
所以,許易得重新回顧全局,儘可能將可能存在的隱患,漏洞,仔細回溯一遍。
待回溯完全,許易才起身離開,回到了第一都。
一日無話,許易在忙碌中渡過,次日一早,許易徑直去尋了關宗元,驚天風浪終於湧起。
風浪爆涌之際,王鳳起正在召開會議。
三日已到,始終沒有結果,縱是素來以老謀深算,不露聲色著稱的王大人,終於也忍不住氣急敗壞了。
「許主事,三日已到,你的承諾呢,您的能力呢,明天就是經費下撥之日,難道你打算個人掏這個腰包麼?」
王鳳起剛硬的手指,敲打得桌面梆梆作響。
曹節道,「是啊,許主事,我第三都,可還等著米下鍋呢,沒了經費,我們第三都這百十號人,難道都喝西北風不成?對了,我記得許都使當初在冷陽峰擺下擂台,應戰天下豪傑,一番經營,可沒少生發,即便是真要你許都使墊付這筆費用,料來也不是難事吧。」
王鳳起冷道,「曹主事,現在在議事,少扯這沒用的。」
王鳳起再是缺錢,怎麼可能以私財作公用,這可是犯禁的。
關山瞥了眼穩坐不動的許易道,「許都使,你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