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是從趙副司座,暴起發難,許易胸膛暴出血花開始的。
交戰的場面不去提他,裡面的對話,卻句句勁爆。
「你敢殺我?」
「怪只怪你太蠢!」
「趙廷芳,你敢私殺聖庭命官,你還把聖庭還把《官律》放在眼中麼?」
「現在知道求饒了,蠢貨,什麼聖庭,什麼官律,就你蠢貨把這些當真,蠢到真把這些作了了不得的刀劍,來沖你趙爺爺下手,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官律,真正的聖庭官場,到底是個什麼摸樣。」
喝聲方落,許易胸口又爆開。
畫面至此,嘎然而止。
滿場一片死寂,沒有人追問畫面為什麼又沒有了,甚至沒有人出聲。
如此勁爆的一幕,如此黑暗的一面,不從這影音珠中,又去何處看。
趙廷芳說的是眾人都認同的道理,乃是實話,什麼聖庭,什麼官律,誰當他是一回事,撈好處才是正經。
可真當大庭廣眾,聽見趙廷芳說此話,看見他猙獰而狂悖的一幕,所有人都通體不適。
如此瘋狂之人,罪不容誅。
不問別的,就憑這副畫面,趙廷芳活該萬死。
北院使滿面鐵青,「狂悖,狂悖,趙廷芳此等樣人,也能身居高位?我必當上奏府主,革除趙廷芳所有職銜,免去趙家全部恩榮。」
北院使代表府主前來,當此場面,他也必須表態。<>
北院使話罷,眾人似才睡醒一般,盡皆痛斥趙廷芳的狂悖。
便在這時,先前被北院使派去查驗煉屍大案的玄衣青年返了回來,回稟道,「啟稟院使大人,煉屍已被掘出,正在一間小院的地下室中,布置了聚陰陣法溫養,挖掘之時,銀屍屍變,死傷了不少弟兄,才將其滅殺。對了,經查證小院正是趙炳坤著人租賃,還有熊久奎參與替趙炳坤購置血液……」
「行了,此案交由掌紀司深挖深查,退下吧。」
北院使揮退了玄衣青年,心情大好,煉屍大案終究是告破了。
「北冥兄英明,彈指間便告破大案,近衛衙門的辦事效率,實在令人驚嘆。」
姜碑銘含笑說道。
北院使哪裡有心情和他揖讓,擺擺手道,「姜兄就不必過獎了,此是許易之功,姜某豈會貪天功為己有。此間事了,北某就此告辭。」
「且慢,北冥兄何急。」
姜碑銘叫住北院使,「一事不煩二主,趙炳坤,趙廷芳之案了結,但其中還有些問題值得探討,北院使這時可走不得。」
北院使笑道,「姜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暗示已極為明顯,如此大案,鐵證如山,姜碑銘再使勁,也無用了,再糾纏下去,真就落了下乘。
姜碑銘道,「北冥兄,趙廷芳自作自受,我無意翻案,只是某些人假公濟私,亂用職權,此事須得說道說道。以後,若是人人皆如許易這般辦案,不講過程,只問結果,只怕我淮西遍地酷吏,豈非弄得人人自危。<>」
事已至此,姜碑銘自然不會蠢到替趙家說話。同樣事已至此,他必須打擊許易。
無關趙廷芳,只為計戶司的威嚴,為他姜某人的顏面。
說白了,趙廷芳就是中了許易的奸計,被冤殺了。
他那番話聽著狂悖,實際上,平時行為處事,還真就沒誰拿官律當回事。若說誰心懷聖庭,誓死報效,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趙廷芳因為這個死了,誰不兔死狐悲?
許易這股歪風邪氣不打下去,計戶司上下今後,別想抬起頭做人。
所以,從始自終,姜碑銘的目的就不是保護趙廷芳,目的是為維護計戶司的威嚴,具體手段則表現在兩方面,一者保護趙廷芳,二者,打擊許易。
如今趙廷芳是不用指望繼續維護了,但打擊許易仍舊勢在必行。
姜碑銘話罷,許易道,「北院使,既然姜副司座有話要問,便讓他問個明白,下官也真想知道姜副司座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不待北院使發話,便聽姜碑銘道,「好,那我來問你,你這最後一顆影音珠中的音像,是怎麼來的,趙廷芳何等人物,會讓你錄了
第三十九章最後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