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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勞煩前面帶路。【】」白蘅連說了三遍才把個神遊的林大仁拉回現實中。
「哎呦,瞧我這精神頭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皇上正在沐浴更衣,奴才這就帶您到偏殿裡靜坐一刻。夫人放心,偏殿裡這會子必然都準備齊了,各色點心果子皆是今年的貢品還未曾動過,今兒個難得皇上興致好奴才就讓人備上了,你且嘗嘗合不合口味。不過您宮裡平日享用的東西也都是極品了,想來必然也不會稀罕這些子,就當賞奴婢個臉吧。」
白蘅一路上聽林大仁嘮叨個沒完沒了,眼睛卻四處打量起這座宮殿來。都說皇上最愛到永樂宮招待賓客,上次紫菀兒也確實在其中發現有問題,但是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一時半會自己還不敢肯定。
踏進殿中只見正中擺放著一張龍案,上面擺滿了各色吃食,顯見得都是費心之舉。白蘅上前坐下,眼神不由自主的被面前的一堵牆壁吸引,但見上面雕龍畫風五彩斑斕很是華麗。對比宮中其他的屋內,這裡實在有些特別。
「蘅兒,你在看什麼?」康平帝已經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明黃色龍袍,額冠上八顆耀眼的珍珠密密排列襯托的他更加威嚴不可侵犯。【】依然是有些莊重的有些嚴肅的五官,黝黑的面龐因為發福略顯得白淨,只是眉眼不在清澈明亮,舉手投足間透著王者之氣魄。
白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康平帝原本自信的神情略有所動,下眼瞼不自覺的動了動隨即給白蘅面前的酒杯斟滿。
「蘅兒嘗嘗我這酒可還合你胃口?」殷勤的遞到對方面前。
白蘅接過酒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放下,「你大概忘了我想來滴酒不沾。」
康平帝尷尬的將酒壺扔到了一邊,時隔十六年有些事情他確實急得不太清楚。
「但是朕對你的心從來不會忘。」
白蘅平視著對方想看清楚他哪一句說的是真哪一句說的是假,可真假難辨,有些事情或許一輩子都說不出個對錯來。濃密的睫羽眨動了一下,纖細的手腕伸出去輕輕的搭在康平帝的手臂上。這一刻康平帝的心跳陡然停了下來,四目相望,忘了世間的一切,眼中只有一個她。
「蘅兒,只要你回心轉意,朕願意拱手江山只為博你一笑。」
白蘅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江山,告訴我『他』在哪裡?」
幸福總是很短暫的,但是短到如此程度卻讓康平帝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伸出手反握住白蘅瘦弱無骨的纖纖十指,好似握著世間最為寶貴的東西。眼睛中的愛意與眷戀傾斜而下,只恨不得立刻摟佳人入懷。但是僅僅是片刻的迷離,依然不舍的放開那隻細膩柔滑的小手,他不敢,不敢將好不容易得來的親近又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變得更加遙不可及。
「你想要我們遭受怎樣的痛苦才能夠夫妻團圓,難道十六年的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還不能夠消除你心中的自私?」
康平帝慌亂的轉過身去,「你說的是什麼朕聽不明白,他早就死了。驕傲如逍遙小仙怎會忍受別人的屈辱,他鬱鬱寡歡自然生不如死,是以最後自盡而亡。朕不忍你看到傷心所以並沒有通知你罷了,此刻你又何必為個亡魂念念不忘?」
白蘅再次看向身後的牆壁,那裡面明顯傳出一聲響動,她的心也跟著「砰砰砰」跳的厲害。
「告辭,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轉身而去,門口站著的太監試圖攔阻,但是看皇上的眼神又連忙收回了手。
青鶯從小姐離開的那一刻便守在大門處不時朝外查看,就連大門外路過的一隻耗子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孤身一人前往會見皇上,吉凶未料,若是小姐有任何不測自己生有何戀。
白蘅推門進來的一刻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虛弱的就要摔倒,多虧青鶯眼疾手快的扶住。
「主子以後再不能做這等冒險的事情,可把奴婢嚇死了,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和宮外的那幾個只怕也無法眷戀塵世,都得隨著您與將軍共赴黃泉再續主僕的情分。」青鶯一手握住小姐的手,但覺得冰冷入骨,不知她這一遭前去遇到了什麼,心中的酸苦與憐惜更甚。
白蘅休息了一刻總算是恢復了些精神,安慰的嘆了口氣,「即便我這身子骨熬不到出宮的那一日你們也不可輕言生死,將軍他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