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芳菲苑出來,惜恩仍然沉浸在與娘親適才的溫馨中,許久不曾體會的母愛,一朝失而復得,更覺彌足珍貴。
「你個死丫頭想什麼呢,是不是也想你娘了?」惜恩不無炫耀的偷著樂。可是再一細看,青鶯既然低頭偷著哭呢。
「奴婢這是替小姐高興,多少年了,你一直偷偷的躲在角落裡看其他小姐、少爺在姨娘懷裡撒嬌,回來躺被窩裡悶聲不響的半天,我和紅鶯知道你一定很傷心,卻又不想讓別人知道。」
「唉,過去的事情多說無益,小姐我也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偷著哭的嬌嬌小姐白蘅,我是白惜恩,抱棍要飯睡草堆,何其快哉!」惜恩做了個飛翔的姿勢,這一刻她是快樂的。
二人回得蘅院,青鶯先一步推開門,不覺驚呼,「誰在裡面,快出來!」
這是座寬敞的四間大房子,中間一堵牆已經被打開,兩間並成一間做為書房。昔日顧氏為女兒做這樣的安排也是希望她多讀書識字,所以書房不僅寬敞,靠牆壁三面環繞的書架上更是擺滿了各色書籍。此時那些書明顯的有人翻過,幾本散亂的掉在地上。
惜恩仔細打量一番不僅進門的書房被翻,隔壁的臥室也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好似聽到青鶯的喊聲,動靜也隨即消失。
「大小姐您回來了?」
一個穿銀紅色襯衫,蔥綠褙子,月白滾邊燈籠褲的女子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
「紅鶯,怎麼是你?」青鶯驚訝的喊道,隨即上前牽了手,「真是好久不見了,前次你送到柳家的消息大小姐還夸來著。」
「我不在府里的這三年多虧你照應著夫人。」惜恩悠然坐下。青鶯麻利的泡了茶送到手邊,再看時下人已經識趣的把山藥棗泥糕送了過來,剛出鍋,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紅鶯原本變得煞白的臉上頓時飄紅。像燒熟的大蝦般透著紅火,「奴婢有負所託,還請小姐治罪。」
青鶯一把甩開拉著的手,退後一步迷茫的看著紅鶯。「方才到芳菲苑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忙去了,原來你另攀了高枝。」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夫人不受寵,奴婢也沒個能撐腰的。還不是任人呼來喚去的。」紅鶯委屈的哭訴,臉上的紅色漸漸褪去,眼睛卻被她揉搓的紅腫起來。
「唉,這也是實情,難為你了,只是你眼下在哪處當差,我回了爹再把你要回來。橫豎你們倆一同陪我長大,我也不忍心就這麼隨便的丟給旁人。」惜恩吹著茶水上的沫子,有些惋惜又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這......。」紅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轉過臉看著青鶯直擠眼睛。偏青鶯也是個半吊子二百五,最不會察言觀色的,跺腳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有小姐在自然會給你撐腰,咱可不像當年,由著這府里上上下下誰都能欺負呢!」
惜恩無語的掃了一眼青鶯,「這丫頭果然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自己還沒怎麼著,她就芝麻開花節節高的得瑟起來。」
「是老爺,他瞧著奴婢會沏的一手好茶,說專門到書房裡伺候著。平日裡也沒什麼差事。算是個清閒自在的閒差。月例銀子卻比往常翻倍,跟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頭一個等級。」紅鶯說著便略有得意的抬起了頭,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哦,就為了每個月的二兩銀子,你就敢丟下夫人投奔他人!」惜恩將杯子輕輕往桌上一放。
青鶯聽小姐這麼一說,更是怒火中燒。上前幾步,抬手一巴掌打的紅鶯一個冷不防。
紅鶯這三年來也算是白謙跟前的紅人兒,誰能每日裡見到老爺,就是府里現有的幾個姨娘也沒的這樣沒事。即便是白老夫人想見見自己的兒子,還得提前讓人通報了。唯有她整日裡守在書房,白謙只要回府,第一遭去的準是書房。這時她將準備好的茶水泡上,再到小廚房裡趾高氣揚的吩咐廚子準備吃食。誰敢不聽!
相比在白府書房中的日子,自己前面的十幾年竟都是白過了。
「小姐打就打吧,只是老爺的命令奴婢萬不敢違抗!」
「如果我現在去要了你回來,爹他老人家不知道會拒絕我呢,還是會讓你再回來。」惜恩站起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書本,小心的吹去上面的沾著的灰塵,重又一本一本的放回書架。
「奴婢本打
104上門行竊者所為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