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忠心的老僕人去買回來的資料,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都在仔細的閱讀,至少他不是那些浪蕩子弟,雖然家世也還算好,不過像是庫拉金家的壞種和窩囊廢們要幹的事情,他是不喜歡,雖然他個人和伊波利特的交情還算不錯,知道這個人也不過是懦弱一些,但是對於伊波利特的兄弟阿納托利印象就極差。
埋頭於各種軍事、地理和歷史書籍,在桌上擺著地圖,總是用鵝毛筆在上面划來划去,要是有鉛筆的話更好,不過這會兒的鉛筆,還都是石墨棒的形態。
「謝爾蓋大叔,我記得你的木匠手藝不錯的。」
「是啊,少爺,您有什麼吩咐麼?」
至少家裡的僕人們,都還願意被這位少爺使喚,他很少提出來無理的要求,也不對下人們用鞭子,進入軍隊之前還只是比較和善的小孩子,現在甚至更親切一些,完全沒有將來要當老爺的架子。
「我想,給這個該死的石墨棒,外面加上個套子,我想對於木匠來說,應該能做到吧?」
「少爺,如果只是給您專用的,老頭我的手藝還真沒問題。」
「要是多做一些呢?」
「那就難了,又不是誰都有老頭我這樣的手藝,您需要更多的能做細活的木匠。」
對於鉛筆,有一個小問題,米哈伊爾注意過,就是英國出產的石墨棒和歐洲大陸出產的石墨棒,其強度就是兩個概念,這當中可能有原材料的問題,英國原產的質量更好,他自己用的也是這種,至於給石墨棒的外面加上個木製的「套子」,雖然這很「別里科夫」,但是在義大利是兩百多年前就有人開始這麼幹了,而英國出口的那些逐步也開始使用雪松木,法國人甚至就在1795年由尼古拉斯-雅克·孔特完成了現代意義鉛筆的發明,米哈伊爾在這個時候這樣想,顯然有點過時了,甚至他本人還使用的是英國進口的沒有「套子」的石墨棒,俄國本身的手藝是落後的。
他馬上要嫁過來的後媽,就是個法國人,雖然來自西印度群島,總歸在法國有親戚吧?
索洛維約夫是不知道,他這個後媽有很多親戚,而且她本人正在和他父親一起來到彼得堡的路上,他們的婚禮就要在這裡舉行。
反正,在俄國作為長子,天然的享有第一位的繼承權,只要遺囑和繼承法不改變,都是這樣的,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軍官,就在到達彼得堡以後就是索洛維約夫男爵中尉了,雖然在18世紀末的軍隊裡這是典型的裙帶關係,但是也意味著十幾歲的小中尉不遇到疾病和意外,或者在戰場上被打死了,他的前程還是遠大的,將來在繼續晉升以後,可以選擇是當外交官、公務員還是繼續當軍官。
他不擔心自己的財產問題,甚至覺得兄弟姐妹多一些也沒什麼,這是個沒有限制只要有條件一直可以大建下去的時代,當然產婦的整個階段還是非常危險的,這也跟極差的醫療條件有很大的關係,至少索洛維約夫來到彼得堡以後,在自家位於洗衣巷4號的宅邸里,是非常注意衛生的。
對於這點,僕人們也是認同的,畢竟誰都是喜歡乾淨的,就是這個做法頗有點基輔羅斯接受東正教時候的做法,少爺會強制他們去洗澡,所有人都要保持乾淨,要洗熱水澡還要保持家裡的乾淨整潔,定期清掃倒是僕人們日常都要乾的,甚至引來了洗衣巷1號主人舒瓦洛夫伯爵家法國管家的嘲笑。
「少爺,對那個法國佬該怎麼辦?」
「不要去管他,我們管好自己就行,謝爾蓋大叔,這裡是『洗衣巷』,要是不乾淨的話,那就是對不起這條大街的名字!」
「可是,少爺,您也該洗洗手,還有這手套,上面全都是黑色的,您看看......」
說起來,石墨棒最大的壞處就是這個,所以米哈伊爾男爵還需要去洗手,而他的父親來信說,到了洗衣巷4號以後,一面是要參加彼得堡上流社會的沙龍,一面又要向這些人介紹一下他們一家。
索洛維約夫男爵一家,門第確實也不高,能量也不夠大,但是跟老爺們還算熟絡,只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