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亮見李元昊等人居然脫離了宋軍的控制範圍,負責盯著党項人動向的穆桂英也不知去向,不免心中一沉,暗忖:「寺院前殿失守,數百名宋軍無端消失,卻無人向我示警,這可是大大不妙,莫非連穆姑娘也遭遇了不測麼……」
他心中雖然忐忑,面上卻不表露,沉聲道:「李元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代表中原武林答應了劉皓南的條件,無論他與白雲先生的比斗結果如何,薩滿教等三派人馬都可安然離開五台山。喜歡網就上。你暗中施毒迷翻了他們,豈不是陷我們於不信不義麼?還有,你將守衛前殿的軍士藏到何處去了?」
面對張師亮的責問,李元昊只是冷笑不已,回顧左右撇嘴言道:「你們瞧瞧,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他話鋒一轉,又陰陽怪氣地道,「張師亮,你不領我的好意,莫不是與劉皓南早有勾結,想聯合渡天寨、太行山寨那群匪類將河東獻給遼人嗎?」
張師亮聽他言語中有挑撥之意,不由動怒,斥道:「一派胡言!你党項狼子野心圖謀河東,此處人人皆知,休想在此挑撥離間,栽贓陷害!」
李元昊並不惱怒,哈哈笑道:「張大人不必急著動怒,反正河東已是我囊中之物,就算你想送給遼人,也須先問過我祖父才行!實話對你說,你帶來的千餘人馬已有半數被我放倒,你還是帶著殘部趁早歸降我党項,免得再有死傷!」他說得煞有介事,似乎河東真已落入党項之手。
張師亮卻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冷笑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你以為憑兩萬散兵真能拿下寧化、雁門駐地麼?雁門關內外早有十萬禁軍在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李元昊顯然不相信張師亮的話,狡黠笑道:「張大人不要以為我是小孩子,就隨便嚇唬人。再說,不論結果如何,你們是再也看不到了!」
此時,李元昊身旁的李沖向前站出一步,提氣高聲說道:「裡面的人聽清楚了,這太平興國寺內外已被施放了毒瘴,聞之即倒,三個時辰內若不施救,便會就此喪命!如今宋軍的寧化、雁門駐地已經失守,大頭領即將接管河東,各位若是願為党項效力,即請站出表明立場,大頭領定會欣然接納,委以重任!」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暗中貫注了渾厚內力,響徹望海峰,直達青松頂,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再輕舉妄動。
果然,李沖此言一出,不獨張師亮面上變色,後殿的中原武林人士之中也起了騷動,不多時便見主持寶樹、樂清平以及隨侍眾僧急忙趕來。
鍾昭遠和五台十寺的十幾名僧人因傷勢過重,已被送到安全處救治,並未跟來。
張師亮看看周遭形勢,陷入緊張的思慮之中,他料想李沖並非虛言恫嚇,但党項人是否已拿下寧化、雁門兩地,還是未知之數。
因為在此之前,張師亮聽從穆桂英的建議,已派副將呼延顯在駐地外圍設下埋伏,以逸待勞,伏兵雖然沒有十萬之數,但都是禁軍精銳,定會給党項主力以迎頭痛擊。
如今李元昊施放毒瘴,將自己和五台眾僧、中原高手困在此地,想必是為了配合党項主力的偷襲行動,儘可能的拖延時間,阻礙己方前去相助。
「張大人,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寶樹主持面露憂色,走近張師亮身邊低聲問道。他著實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地步,寺中已有不少僧人被毒瘴迷倒,失去知覺,如果李沖所言是實,三個時辰後便會喪命,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張師亮思慮片刻,心中已有計較,道:「請大師立即通告下去,所有人等速到後殿會集、商量對策!党項人來意不善,目前那裡是唯一的安全之地,若是擅自行動,只怕又添死傷。」
張師亮的提議正合寶樹的心意,他雙掌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道:「張大人之言有理,老僧即刻便去安排!」
李元昊見李沖之言並未引起寺中眾人的恐慌,微覺失望,冷笑著又來撩撥張師亮:「張大人,歸降之事關係重大,你可以慢慢考慮,不過三個時辰後若無答覆,你手下的那幾百名宋軍可就性命堪憂了!」
張師亮聞言眉頭一皺,他到底心念下屬的安危,質問道:「你將我的人究竟藏到了何處?」
「他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李元昊哈哈一笑,伸手指向張師亮身後的佛堂,續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