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麥阿珂就離開田地,到水渠那簡單清洗了一下手腳,隨後就離去了。
易家人也沒有過多相送,唯一送出來的李氏等麥阿珂騎馬離去之後,也就又回去插秧了。
易書元即便一直沒有離開水田,但心中對於禾苗的感應卻很清晰,至少麥阿珂這一路應該沒什麼危險。
大片大片的田地逐漸種滿了秧苗,水田也煥發出生機。
易書元站在田埂上,看著剛剛種完的一塊田,心中升起了一些成就感。
另一邊的易家父子和侄媳婦李氏還在那邊彎腰勞作,而田地邊緣時不時就有一些長喙水鳥落下,在田中不斷翻找吃食。
一縷縷春風吹過,使得田中禾苗微微搖擺。
易書元站在風中微微閉眼感受,好似能感覺到禾苗的紮根生長,好似能「看」到開花抽穗,以及隨後的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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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月州城的路上,麥阿珂正縱馬飛奔。
當然,麥阿珂此刻也並非孤身一人,身邊還有其他武者騎著馬跟隨,都是青州的江湖好手。
只不過如今兄長被暗算,除了父親之外,麥阿珂不知道該信任誰,即便是一些看似親近之人也未必沒有動機。
江湖兇險,天下第一的名頭也太大了,山河仙爐圖更是無價之寶
雖然心中焦急,但麥阿珂的外在表現依然是單純的青州妹子
一支看似嬌嫩但生機勃勃的禾苗正裝在一個細長的封塞竹筒。
這竹筒就用細繩綁在麥阿珂的腹部,隨著馬匹的不斷奔跑,竹筒內的水也不斷晃蕩。
大約下午的時候,麥阿珂終於趕回了月州城,城裡禁止騎馬,她便直接將馬交給隨行者,以腳力在城中急行,很快就回到了住處。
阿飛的狀況不好這件事並不是沒人看得出來。
但不同之處在於,其他人是覺得麥凌飛如此年輕,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極為不易,終於快要到極限了。
甚至就連麥井華和賀朝舉等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但他們已經足夠自豪了,多以鼓勵為主。
被人施了法術這種事情多少有些荒謬了,阿飛私下嘗試過一些已知方法之後就明白不是常人能應對的了。
比起說出來讓親朋擔憂,讓其他所有對手都明白他的弱點,裝作毫無影響說不定還能唬一唬人。
也只有麥阿珂清楚自己兄長被人使了手段了。
在贏之前,阿飛本不想打攪易書元,但這種輸法他太不甘了!
此刻的阿飛正盤坐在房間的床上,雙目緊閉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但耳中總有一些嘈雜的煩躁耳鳴感,讓他根本難以入靜。
屋外,麥井華和賀朝舉等人一直守在這裡,外圍也有其他青州的高手。
就算這次朝廷整體的把控非常不錯,但現下這種關頭,誰也不清楚為了天下第一的名頭,會不會有人喪心病狂。
就在這種時候,麥阿珂和幾名青州的高手一起回來了。
麥井華也算是微微鬆了口氣。
「二哥,路上沒事吧?」
麥阿珂身邊的一名短須男子笑道。
「能有什麼事,若是襲擊一個後輩女流,縱然得了天下第一,也不怕江湖人恥笑麼?倒是阿珂學人種田,似乎是鬧了笑話!」
「陸伯伯不是說好了不提起的嘛」
一想到上午的事情,麥阿珂臉都要紅了。
麥井華笑著搖了搖頭,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兒。
「就是二哥不說,你這一身的泥,我們就猜不到?對了,那戶農人請來了沒?怎麼沒見一起來啊?」
麥井華瞅了瞅外側,除了幾名青州的武者,並沒有見到誰一起來。
「他們不來,說是不想耽誤種地」
「唉,農人便是如此,看比武不能當飯吃,罷了。」
麥阿珂看向那邊的屋子。
「兄長怎麼樣麼?」
「正在調息,你莫要去打攪了。」
外頭的嘈雜聲讓阿飛意識到妹妹回來了,在麥井華說話的時候,阿飛打開了房門。
「飛兒,阿珂去過元江縣了,那戶農人忙著種田不願前來,你還是安心休養,準備接下來的比試吧!」
聽到麥井華的話,阿飛頓時有些失落,易前輩不願意來麼?
「知道了爹!」
不過麥阿珂立刻上前幾步,並且從腰間解下了竹罐遞給阿飛。
「阿哥,易先生給你的。」
「竹筒?」
阿飛微微晃動一下,裡面似乎有液體,難道是藥水?
「裡面是一株禾苗,他說給你就行了,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清楚了,這個,具體怎麼弄我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伱兄長需要安靜。」
麥井華走過來拉開了女兒,對著阿飛道。
「莫要有負擔,接下來要心無旁騖全力以赴!但也不要讓自己留下太重的傷。」
「嗯!」
「阿哥,記得打開看看啊,若要煎藥告訴我!」
阿飛握著竹筒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回了屋內。
等阿飛進屋之後,外面迅速安靜下來,顯然是怕打攪到阿飛,就連偶爾的說話聲也是壓低了聲音。
阿飛走到屋中的桌前坐在凳子上,小心地將竹筒的蓋子打開,裡面除了有一些水,還有一株翠綠的禾苗。
「真的是一株禾苗?」
阿飛楞了一下,難道這一株是藥?
這麼想著,阿飛伸手想要將禾苗拿出來看看。
只是當阿飛的手觸碰到禾苗那翠綠的杆子之後,剎那間,竹罐內部仿佛明亮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春風環繞在竹罐周圍,甚至將阿飛的頭髮都吹得微微浮動。
阿飛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在他眼中,罐子內的禾苗更是產生了神奇的變化,他好似看到禾苗在快速生長。
僅僅是片刻,禾苗在一陣光芒之中突破了竹筒的桎梏,直接生長了出來。
葉片不斷變大,禾苗不斷變長,根系越來越發達,枝葉不斷扭動延伸,那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就仿佛衝破囚籠的春光
一直以來讓他心神不寧,始終糾纏在耳邊和心間的煩躁感消失了。
阿飛就像是一個種田的老農,懷著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