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喜樓的大堂可比青峰客棧氣派得多,高挑寬敞不說,地上還鋪了溜光水滑的水磨青石,光可照人。
出乎細雨意料的是,大堂里空空如也,並無客人。
也不知剛剛被拉進來的那位熟客,如今在哪裡。
細雨四下張望。
大堂寬敞,擺滿了圓桌,圓桌上還鋪設了紅色錦緞桌布,桌布上繡得還有圖樣。
細雨隨意掃了一眼離她最近的圓桌。
圓桌上,正中間一朵碩大的花朵,嬌艷如生。
「那個……」細雨揚揚下巴,朝跟在她身旁的山溪示意:「繡的是什麼?」
山溪跟著看了一眼,微感詫異。
這小郎君,怎的連牡丹也不識得?
難不成她看走眼了,這小郎君是個驢糞蛋,表面光?穿的雖人模狗樣,其實家裡是窮鬼,跟富貴沾邊的好東西,都沒見識過?
她有心想多問幾句,可視線落在小郎君那眉目清秀的臉龐上,又捨不得了。
罷了罷了,窮就窮點吧,好歹臉長得令她喜歡。
想通這一節,山溪搖著團扇,嬌笑著湊近了點:「公子所說的這朵花,便是花中富貴的牡丹花啊。」
細雨長長地哦了一聲。
牡丹,她聽說過,卻沒有機會親眼一見。
想不到今天在一張桌布上見到了。
她頗感興趣地圍著四周空著的圓桌轉來轉去:「那這張桌布上繡的又是什麼?」
山溪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解答。
二樓,碧桃看著大堂里的二人,問身旁的綠衣女子:「山溪身旁的那人,你可認得?」
那女子看了看,也搖頭:「瞧著眼生,應是第一次來月喜樓的客人。」
第一次?
碧桃想起剛才的邪氣示警,不由心生警惕。
可隨後,她就看到了纏在細雨腰間和手臂上的邪氣,剛起的警惕之心,又消了下去。
此人邪氣已沾身,方才令邪氣示警的,萬不可能是此人。
打消了對細雨的疑心,碧桃便不再關注在樓下大堂打轉的二人。
她蹙著眉,問那女子:「碧枝,方才邪氣示警,明明有玄門中人到來,可我出去查看時,卻又沒有發現異常……這事不對,來得奇怪……」
碧枝卻不似她這般擔憂。
「碧桃姐姐,你在擔心什麼?什麼玄門不玄門,莫非你還信不過樓主的本事?」
聽碧枝話里有挑事之意,碧桃忙否認。
「當然不是,樓主的本事我自然信服,可……眼下樓主不是不在嘛……」
她眉頭仍微微蹙著:「我是怕有人趁著樓主不在,藉機來月喜樓鬧事。」
「鬧事?」碧枝冷嗤一聲:「那便讓他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活膩歪了,竟有膽子來月喜樓鬧事!」
她瞥了一眼仍皺著眉的碧桃,對碧桃動不動就擔憂的性子實在看不上。
「就算樓主不在,咱們樓里這群姐妹又豈是吃素的?真有人敢來鬧事,定讓他有來無回!」
碧桃碧枝名字相似,衣著相似,性情卻截然不同。
兩人都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左一右,默契地轉身,各自回了自己屋。
聽到關門的聲音,在一樓四處閒逛的細雨,才不動聲色地微微抬眸,看向二樓處。
月喜樓的樓主不在?
那正好,是探查消息的好機會。
山溪早已經講膩了,見細雨停了下來,欣喜地湊過來:「公子,可是累了?不如奴家陪你回奴家房裡歇歇?」
她言語中帶著誘惑。
「公子,奴家房裡好玩的東西可
第42章 月喜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