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例完全抹殺

    沈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然後自顧自的開口了：「昨天晚上，刑警隊第四大隊隊長陳飛駕駛警車在醫院門口出了車禍，整輛車闖入綠化帶後發生劇烈爆炸。一名青年男子當場死亡，陳隊昏迷，最後一位乘客秦小姐受輕傷在醫院接受治療……」

    我正要開口，沈江完全沒有給我插話的機會繼續語氣沉重的說下去：「車禍的原因是一名中年男子忽然從醫院裡衝出來引起警車來不及剎車造成，這名男子當場死亡，屍體已經被送往太平間。死亡男子的身份，是昨天警方抓捕的國家A級通緝犯，王興江。事故出現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這是現場分析得出的結果。」沈江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你有什麼要說的？」

    「你看到了，那個世界完全是真實的。那個世界裡面的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我聳聳肩：「王興江的屍體昨天晚上是消失過，現在出現，就說明沒有連同屍體一起被系統抹殺。至於死因……當然會有不同了。」

    「也就是說，在那個世界裡死亡的人，系統都會在這個世界裡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死法？」

    「或許吧。」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沈江忽然問。

    「什麼？」我陡然一驚。

    「小劉。」沈江頓了頓，說：「小劉不見了。而且沒有任何資料。」

    說到這裡，沈江身體傾過來，神情也越來越嚴肅：「你明白我的意思麼？他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不止是屍體找不到，我問過所有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小劉這個人！」

    「你是說……」

    「小劉被抹殺了。而且是完全抹殺。」沈江肯定的輕嘆一聲，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現在除了我們，所有人關於小劉的記憶，也憑空消失了！我剛才想辦法查閱了戶籍資料，還有小劉的家庭資料，資料上顯示，小劉的父母根本沒有過這樣的孩子！」

    安靜。

    詭異的安靜。

    氣氛壓抑起來。

    完全抹殺，就是這個意思了。甚至連記憶都會失去。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死掉之後，連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都無法保留，那才真的是讓人悲哀了。

    「觸發條件呢？」

    「什麼？」

    「觸發條件。」我重複了一遍：「同樣是被殺死，王興江沒有被完全抹殺，為什么小劉會？一定有什麼特定的條件。」

    「……」

    沉默了一會，沈江剛要說什麼，卻在開口之後忽然停下了。

    門被推開了。

    「你們果然在這裡，我找你們好久了。」酒紅色頭髮的美女推門而入。

    平心而論，這是個很有誘惑力的美女。依然是昨天那副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上半身多了一件外套。看她的臉色好像有些著涼。

    這沒什麼意外，S市的夜晚，尤其是在這即將深秋的季節，溫度還是很低的。這位美女一身短裝在外面待了大半夜。不著涼的話反倒奇怪了。

    沈江忽然閉口。我只好坐起來打了個招呼。

    「你……你沒事吧？」我有點吃不准，她到底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這位秦小姐顯然並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從昨晚小劉的態度就可見一斑。

    那個打火機上面，有一個飛翔翅膀的浮雕形標誌。

    我雖然沒有抽菸的習慣，同宿舍的老段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菸鬼。在他的薰陶下，我們宿舍的幾個人對香菸和打火機多少有一點了解。雖然和專業的老段沒得比，眼力倒還過得去。這款哈雷火焰大側鷹的Zippo打火機，即使不是首版，也絕對價值不菲。

    看到我和沈江都在走神，火辣美女先自我介紹起來：「我叫秦箏。古箏的箏。」

    沈江忽然來了一句：「你父親是秦夏清？」

    秦箏眼睛一亮：「你認識我父親？」

    「不認識。」沈江乾脆的搖搖頭，直接坐回了一邊，完全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的意思。

    「額，昨天的事情……我雖然不太理解，但是應該是你們救了我吧。」和昨天的態度相比，這位名為秦箏的火辣美女現在簡直可以說是禮貌了。

    「救你的是他，和我無關。」沈江側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