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葵打探來的消息中,這位三姑娘雖然生得花容月貌,但那脾性可真是,嬌蠻任性,等閒人不敢惹的。
「我聽人說,只是聽人說啊,說是上年中元節三姑娘去河邊放花燈,不知何故竟然落了水。當時才下過大雨不久,河道湍急,三姑娘在的地方又偏僻,燈火昏暗的很。若不是榮國公府的二爺聽到呼喚趕過去救了她,指不定三姑娘命都沒了。」
因為救了三姑娘,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加上門當戶對,親事自然很快定了下來。到了年末,兩人成親,距今滿打滿算也就半年時間。
「之前劉媽媽說,都是因為三姑娘身體孱弱,才不肯隨姑爺去任地。可我昨天半夜睡不著,出來散步,走到牆根處恰好聽到丫鬟們嚼舌根,好似三姑娘一直不同意這婚事,是侯夫人與侯爺硬壓著她,她才嫁了過去。」
金葵見雲鶯絲毫沒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更愁了。忍不住便拍了雲鶯一下,說道,「三姑娘被父母硬壓著與姑爺成了親,心裡肯定有氣,想來也不會好好和姑爺過日子。姑爺也是天子驕子,哪裡會上趕著討好姑娘?這夫妻倆啊,八成彆扭著呢。你這被送過去,姑爺不牽罪你們已經是脾性好了,指望姑爺恩寵你們,想來也不可能。」
她聽說姑爺已經出發去任地了,這若是她們隨姑爺一同出發,指不定路上還能培養點情分出來,讓姑爺多憐惜幾分。如今麼,不被原道送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金葵長吁短嘆,雲鶯聞言面上也露出來愁色——其實她心裡並沒有很愁,畢竟她至今都做著白日夢,想要趁機逃跑。
兩人面對面愁了一會兒,雲鶯轉移話題問道:「昨天怎麼回事兒?湘靈怎麼也過來了,她是頂替了香蘭麼?」
雲鶯唏噓著說,「她看著就膽小怯懦的厲害,把她送進王府能保住命麼?」
「擔心她,你倒不如先擔心你自己。」金葵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昨天湘靈就站在你身後,劉媽媽要選人往王府送時,你站出來了,湘靈也站出來了。」
見雲鶯擰著眉頭,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金葵繼續放大招,「昨天香蘭和陳平的事兒被爆出來,湘靈就在第一時間瞞著眾人去找了劉媽媽。也不知道她與劉媽媽說了什麼,這之後她就代替了香蘭。」
金葵輕笑,「你想不到吧?其實我倒不太意外。能在莊子上活到現在的,沒幾個是心思簡單的。湘靈再是表現的懦弱可欺,可在莊子上這麼幾年,你見誰占過她的便宜。她啊,藏的深著呢。」
雲鶯很是震撼的睜大眼睛,一副聽到了天方夜譚的模樣。
金葵見狀,忍不住繼續指點她說,「以後遇到這樣純潔無害的『小白兔』,你可一定避的遠遠的。這樣的人外表可欺,可真動起真格來,她能要你的命。」
雲鶯良久後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那挽碧呢?」挽碧認了陳媽媽當乾娘,陳媽媽和陳平都被關起來等候發落了,挽碧沒受牽連麼?
「她受什麼牽連?她不過是識人不清,沒有看透陳媽媽和陳平的為人罷了」
雲鶯的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
這一次,她沉默了許久許久,才在金葵的注視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了一聲,「我知道了」
這還只是一個莊子上的姑娘,就有這麼多心思算計,有這麼多手段較量。如今她走出莊子,遇到更多的人,以後更該留個心眼,該更加謹慎才行。最起碼,千萬要保住了這條小命。
兩人說著話,時間就過的很快。還沒感覺時間流逝呢,就見採蓮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說:「兩位姑娘,該去給夫人請安了。」
雲鶯和金葵登時不再說什麼,趕緊起身收拾好了自己,隨後跟在小丫鬟身後出了門。
秋寧已經在院內等著了,見雲鶯和金葵一道過來,她輕笑著說:「早知道兩位姐姐在一處說話,我就過去湊熱鬧了。」
金葵丟出一句,「你不是和湘靈關係最好?她如今就在同一個院子住著,你若閒的無聊,過去尋她說話不就是了?」
秋寧聞言只笑了笑,卻沒有回話。
她往日裡是和湘靈最好,看在湘靈懵懂怯懦的份兒上,她也願意多照顧她幾分。可自從湘靈背著人偷摸去尋了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