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的隊伍在前往北疆的道路上走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此時正好在沿途一
片荒林之中修整。
幾個人此時圍在一個土封的火爐前,眼看著爐子裡正烤著的土豆,身披狐裘的秦堂不禁問道:「白將軍,現如今咱們距離北疆還有多遠?」
「王爺,快了,因為咱們是疾行,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到北疆範圍了。」
白折趕忙回應,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對於這位靖北王的態度,是有了很大的改變,這一位,全然不如其他的皇子那般嬌生慣養,就連將士們此時弄起來的泥爐子,都是這位王爺親自弄出個範式。
「王爺,您這從小就在深宮大院裡頭長大的人,怎麼還如此熟悉這些老百姓的生活?」另一邊的一位副將不禁問道。
「這啊,也就是我平常閒來無事,自己弄出來玩的,慢慢地,就掌握了一些。」秦堂立即回應。
此時,呂子木卻一臉沉重地來到他這邊,眼看著諸位將軍也在,他只能貼在秦堂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片刻之後,在這片荒林的邊緣,一個面無表情的金吾衛,手持一塊金色令牌,出現在這位靖北王的面前。
「王爺,陛下口諭,要您即刻回到皇城!」
「現在回去?陛下莫不是怕我死在北疆了?」秦堂一臉疑惑,怎麼那老爹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面前的金吾衛並未多言,但是也沒有否決這個猜測。
但是眼下,他只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現如今我們已經快要到達北疆,並且已經同那邊的將士們有了書信往來,本王現在回去,豈不是讓百姓和將士們覺得,皇家人怕死?江山我們來做,但是卻不敢來守?」
「回王爺,陛下料到了這樣的狀況,所以吩咐您可以掩人耳目之後,再悄悄潛回皇城。」金吾衛對這些命令也很是疑惑,但現如今,他只能如實匯報。
「這更是胡扯!陛下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現如今是這萬字營的守將,哪有還未開戰,守將先去逃命的道理?」秦堂態度堅決,這個時候讓他回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可是王爺,這是陛下的命令!」
秦堂此時緊皺著眉頭,思索良久之後,這才沉聲說道:
「你可曾聽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你這就回去稟告陛下,我心意已決,無論如何都要前往北疆,同北疆的百姓和將士們,將外敵攔在外面!」
金吾衛眼看到這樣的狀況,當下也只能無奈嘆一口氣,迅速轉身上馬,回到皇城復命。
待人走後,呂子木才從另一邊走出來,問道:「殿下,如此違背陛下的命令,是不是,不太好?」
「你覺得我們有退路嗎?老三、老四,已經看到了我們的態度和野心,倘若我這次按照陛下的意思回去了,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秦堂臉色不變,盯著另一邊逐漸變得荒涼的官道,繼續道:
「是,或許礙於陛下存在,他們不可能真的置我於死地,但是李征現在的處境你看到了,回去之後,保不齊他就是我的下場,甚至在他們其中哪一個繼位之後,可能更慘。」
說到這裡,秦堂長嘆一口氣:「況且,我這位老爹的脾氣誰能摸透?他召我回去究竟是為什麼,你能猜到嗎?」
「屬下明白了,那我們,就安心前往北疆就是。」呂子木趕忙開口,心中卻在嘆氣,別說陛下,就是王爺您這心思,也半點不比那一位差啊!
幾日後,皇城中。
隆皇聽著身邊金吾衛的匯報,一張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但隨即,還有些欣慰的成分在其中,但最後,眉毛還是都擰到了一起。
「這小子,竟然敢說出這種話?」在聽完秦堂的答覆之後,隆皇也沒有心情再批閱面前的奏章,索性將筆甩在一旁,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皮製地圖。
「靖北王深明大義,明知此去兇險萬分,卻仍然願意代表皇家前往邊疆,陛下,您應該感到欣慰啊!」齊錢趕忙說道。
隆皇不想說話,只是想到了些什麼,才怔怔地吐出來幾個字:
「這小子,終究還是對我,對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