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陸啟慕懷疑,芸墨不便再去太醫館,只好讓鮮兒去採藥,自己則安安心心地守在錦繡宮,等待杜家的回信。
又是一日黃昏,芸墨抱著承宣坐在庭院,望著天空美麗的晚霞,又想起妍妃溫暖的笑顏,心情不免低落起來。
「皇上駕到!」太監的一聲通傳,嚇了芸墨一跳。
崇凌踱著小步,慢慢地走了進來,他時不時環顧四周,隨後一聲接一聲的嘆息。
「皇上萬歲萬萬歲!」芸墨和其他下人一齊跪了下來。
「平身吧!」崇凌將芸墨扶了起來,隨後一把抱過承宣。
「宣兒,朕幾天沒來看你,想朕了嗎?」說完,他狠狠地親了一口承宣的小臉蛋。
承宣被逗得咯咯笑,可崇凌臉上卻無半分喜色,眉宇間儘是濃濃的哀傷。
他抬頭看著天空,輕聲說道:「你看,那晚霞多漂亮,只可惜能陪朕一起欣賞的人,已經不在了!」
「娘娘一直在這裡,從未離開過,皇上只要用心去看,就能感知到娘娘的存在!」芸墨淡淡地回應,眼神清澈。
崇凌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現在朕明白,妍兒為何會將承宣託付給你了……替朕照顧好承宣!」
說罷,崇凌輕輕拍了拍芸墨的肩膀,將承宣遞給她,轉身便離開了。
送走了崇凌,芸墨暗鬆一口氣,她將承宣抱給鮮兒,自己則走到了宮門外。
一朵盛開的白牡丹赫然出現在大樹下,芸墨心一驚,見四下無人,趕緊將花下的土堆刨開,取出裡面的紙條。
匆匆忙忙回到寢殿,芸墨關好門,這才打開了紙條。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芸墨看得有些吃力,雖然有十幾個字不認識,但好歹也清楚了其中的內容。
向太醫在老家是名醫,四十歲才被召進宮當太醫,擅長各種急症,因年老體弱而逐漸被宮中忽視,眼下在太醫館做些雜事,下個月便能出宮還鄉。
他在老家有兩個兒子,都不太成器,而糟糠之妻又患有先天疾病,向太醫每年寄回的俸祿也僅夠妻子的藥錢,可以說,他回老家之後,日子註定不會好過……
芸墨不禁有些感慨,即便遇到如此困境,可這位老人卻依舊整天樂呵呵,依舊嚮往著出宮之後的生活,在公在私,她都想幫他一把。
「鮮兒,鮮兒!」芸墨皺起眉頭,捂住了肚子。
鮮兒應聲而至,見芸墨一臉痛苦,急忙問道:「芸姐姐,你怎麼了?」
「快,去請向太醫過來,我肚子疼!」她有氣無力地說著。
「是,是那個抓藥的向太醫嗎?」顯然,鮮兒似乎不太肯定。
芸墨點點頭:「前幾天我不小心得罪了陸太醫,你記著,千萬別讓他知道了!」
鮮兒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我明白!」說完,便出去了。
芸墨鬆了口氣,她想了想,從柜子里把所剩無幾的幾粒蜜棗拿了出來,揣在身上。
過了很久,鮮兒才回來,後面跟著氣喘吁吁的向太醫。
「老夫,老夫久未出診,這步伐總是慢了些,還望姑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