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就這麼一臉茫然的透過右側縫隙,看向外邊白雪皚皚的世界。
雖然感覺自己應該好好休息下,補充下體力。
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能睡得著。
他在思考著,這雪什麼時候停。
前邊的路通往哪裡。
明天能找到出路嗎?
自己又該怎麼辦?
能遇到其他人嗎?
每到遇到困難的時候,夏新從來不會坐以待斃,他都會努力的思考方法。
但,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找不到任何方法。
夏新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看的他自己都茫然了。
直到身旁一聲呢喃聲把他驚醒。
殷香琴微微動了下身子,然後緩緩抬了下沉重的眼皮,小聲呢喃道,「好冷啊。」
「冷嗎?」
夏新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即使冷,自己也做不了什麼了。
兩人現在只能縮在這小小的縫隙里,靠頭上的葉子枝幹遮風,靠右側的樹身擋雪。
生火是不用指望了。
「抱歉,我沒找到山洞之類能躲藏的地方,只有在這裡躲一下了。」
「嗯……」
殷香琴蒼白的視線掃過周圍的光景,這才發現兩人現在待的簡陋地方。
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小聲說道,「難怪這麼冷,你不冷嗎?」
因為殷香琴發現夏新還是那麼穿了件襯衫,短褲,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裡,肯定更是凍壞了。
「還好。」
夏新確實覺得冷,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冷也沒其他辦法了。
思索間,殷香琴就往他這邊靠了靠,艱難的把小腦袋枕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樣暖和點吧。」
「……嗯。」
夏新也沒多想,伸手環過殷香琴的香肩,輕輕抱住了她。
殷香琴又小聲說道,「衣服……」
「恩?」
順著殷香琴的視線夏新就明白了。
他把裹在殷香琴外邊的袍子拉開了點,把兩個人都包了進去。
讓殷香琴柔軟的嬌軀靠在了自己身上,讓兩人擠在了一塊,這樣稍微能給兩人都帶來些許溫暖。
殷香琴稍微動了下腦袋,尋找了個舒服的體位,輕聲說道,「你身上好冰。」
夏新就這麼望著遠方,頓了下,才小聲回答,「是啊,我身上好冰啊。」
「……」
殷香琴沒說話了,她不笨,從夏新的語氣中感受到了點什麼,小聲問道,「其實是我身上很冰,是嗎?」
「……」
夏新沒回答,他就這麼幽幽的望著遠方,好半晌才輕聲說道,「……休息恢復下,明天如果還是這麼大的風雪,我大概還能走一兩個小時吧,如果出不去,我們大概就要一起涼了。」
「……」
殷香琴就抬起視線,看了眼夏新的臉龐。
她看到了一副堅毅的面龐,還有那毫不動搖的堅定視線。
這是夏新已經決定了的事,不會因任何人更改。
「我睡了多久?」
「十多個小時吧。」
「是嗎?」
殷香琴長長的出了口氣,就這麼靠在夏新胸口,平靜的望著遠方。
從那木頭上方望出去,那黑暗的天空下,是一片白雪的世界,世界裡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花,在飄舞,在散落,在點綴著她視線的所有。
殷香琴把小耳朵貼在夏新的胸膛,小聲問道,「夏新,你不怕嗎?我怎麼聽不到你心跳加速的聲音。」
「我不會去思考死後的事,我只會思考,如何才能活著出去!」
「那……要是出不去呢。」
「……沒有要是!」
夏新長出了口氣,眼神中浮現出了幾分回憶的光芒,「這不是我第一次逃命了,小時候,我就是這麼背著妹妹,被人追殺了上百公里,那時候也一路走過來了,這並不算什麼。」
「是嗎,那經歷一定……很有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