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停住了腳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努力的調整著,自己因為急速奔跑,而顯得凌亂的呼吸。
隨即他又想起外廳的曾俊一行人。
他在安檢那被攔住了,本來是進不來的。
然後,曾俊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懂了。
張峰突然「羊癲瘋」發作的,抖著手就過去抱住了安檢,跟著全身一起抖,還大喊大叫的……
然後曾俊一不小心就把旁邊的東西都打翻了,還摔到了安檢的身上……
趁著幾人被安檢圍住的時候,夏新就趁機跑了進來。
不知道幾人現在怎麼樣了,不會被通報學校吧。
夏新有點擔心。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
舒月舞就這麼站著,既沒有走,也沒有回頭,就這麼握緊了小拳頭,緊咬著貝齒,背對著夏新,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而夏新,也就這麼站在舒月舞身後1米處,望著舒月舞婀娜多姿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
來之前明明有很多話要說的,可在見到這熟悉的背影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趙晴並沒有急著去拉舒月舞,哪怕廣播已經通告了好幾次她跟舒月舞的名字,她也充耳不聞。
因為,她從沒見過一貫刁蠻任性的女兒露出這種令人心疼的表情,露出這種複雜的眼神。
她感覺的出,這不僅僅是一個離別,這關係到女兒一生的成長。
所以,她沒有動,既不催促,也不說什麼,就這麼站在了旁邊,視線不斷的從夏新跟舒月舞的臉龐掃過,安靜的等待著。
好一會兒之後,夏新才緩緩的開口,「月舞。」
這熟悉的聲音,也讓舒月舞再一次的確定了,眼神一顫,身子微動,有股轉過去的衝動,不過她馬上又忍住了,咬著嘴唇道,「恩,你還來做什麼?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躲家裡玩遊戲的嗎。」
「……」
夏新有那麼絲絲尷尬,他還真的是躲家裡玩遊戲的。
然後,他搖了搖頭,深吸口氣道,「有,有點話想跟你說。」
「祝我一路順風?那真是謝謝你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冷酷而無情的話語,自然的就從嘴巴里跑出來了。
甚至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舒月舞緊緊的咬著嘴唇,她心裡邊很清楚,自己想說的明明不是這些,想做的也不是這個,但為什麼,為什麼唯獨在這個時候,說的,做的,都跟自己心裡想的不一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她漸漸的看清楚,心裡邊所期待的到底是什麼了,但,唯獨在這種時候,她做不到,她說不出來,她什麼也沒能辦到。
越是接近,就越是害怕!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從來沒有!
害怕的連轉身都不敢,連跟夏新再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她是驕傲的天鵝,是任性的小公主,她是不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讓步的。
絕對不可以!
唯獨這一次,絕對不可以!
因為,就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夏新口中的「未來」是什麼了。
她不可以讓步,不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軟弱,不可以讓自己難堪。
因為這是很重要的時候,是走向未來,還是留在原地的至關重要的時候,能邁出去的,必須是驕傲的,高貴的自己,而不是怯懦的,軟弱的自己。
但,她也是孤獨的,弱小的,怯懦的,從來不敢去正視自己的。
所以,唯獨,這一次。
她需要夏新,需要夏新主動的去做些什麼,來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來帶給她勇氣,來給予她信心,給她一個堅定的理由。
然後,做出選擇!
舒月舞握緊了小拳頭,努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用著強硬的,無情的話語,來掩飾此刻內心的軟弱。
她在等待著……
其實,任誰來送行,被人說了,「祝我一路順風?那真是謝謝你了,那現在你可以走了」,這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