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來平米的狹小房間裡。
在這昏暗狹小的,連陽光也照射不到的房間裡,夏夜一臉木然的伸出帶著烏青與淤痕的手臂,拿過木棒,在旁邊的牆上又劃下一道橫線,完成了一個正字。
喃喃道,「葛哥,……還是沒有來。」
這幾乎是她每天說的唯一一句話了。
牆上已經被她寫了十多個正字,已經快布滿整個牆了。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感受著外邊的日出,日落,看著天空變明,變暗,劃著正字,數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等待夏新來找他。
然而……夏新並沒有來。
還是……沒有來。
還有,日復一日的挨揍。
夏芸薇不需要這個第一人格的無用的夏夜,她需要基因更優秀,能夠動用這副身體真正力量的第二人格夏夜。
而且,在知道夏夜的身體表面肌體回復能力優秀,只要不是內傷,或者涉及血液的傷,她都能快速回復之後,夏芸薇就讓人下手的更狠了。
當然,也不能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口,夏夜對她還有用。
所以,夏夜現在的情況是每日愈下。
不管是臉上,手上,腳下,還是身體上,到處都有被毆打過的痕跡。
對於她的折磨已經越演越烈了。
但比起肉體上的煎熬,更多的,其實是精神上的痛苦。
因為……夏新並沒有來。
夏夜每天都得忍受著雙重折磨,這讓她的精神狀況很糟糕,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快要壓制不住另外一個人格,漸漸的就要丟失身體的控制權了。
夏夜每天都是用著無盡的毅力咬牙撐下去的,沒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她現在。其實是內外同時受侵,忍受著非人的煎熬,而唯一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夏新。
夏夜堅信著,等到夏新全部回想起來,等到夏新的精神穩定下來,等到那麼一天,夏新一定會過來找她的。會帶著溫柔的笑容過來迎接她回家的,就像……曾經的兩人一樣,她堅信夏新不會拋棄她的。
然而,這個信念,也隨著日子的過去,被日漸消磨著。
尤其是,還有另外一個人格,每天都在告訴她,夏新,不會回來找她的,就跟夏新當初背叛她一樣,一次又一次,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夏夜就這麼可憐的蜷縮在角落,抱著雙腿,把頭埋進了膝蓋彎里。
她的手上,腳上,都被綁上了鐵製的沉重鎖鏈,讓她可以在房間裡自由行動,但,絕對出不去房間,那鎖鏈,比她手腳都粗。
思索間,又是一陣開門聲響起。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來到夏夜的身邊,一臉歉意的說了句,「抱歉了,我也只是個做研究的。」
說完就拿起針筒開始往夏夜手臂上插去,開始抽夏夜的血。
這是研究的必要功課,所以,抽夏夜的血也是要定期進行的,但因為夏夜本身造血能力太差的關係,抽的也不會太多,可也不少,通常都要抽大半管。
眼看著那血一點點的被針管吸了過去,夏夜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木然的看著。
對此,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臂,不是自己的血似的。
冷漠的讓人害怕。
這讓男人有些不忍,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夏夜只是個7,8歲的女孩子,大部分小女孩,這種時候,都還天真的在媽媽的懷裡,或者爸爸的肩膀上,每天享受著父母的愛,到處去玩吧。
哪像夏夜這樣。每天不僅要遭受非人的折磨,還要定期抽血,被人拿去實驗,做研究,別說自由了,她連一件能做的事都沒有。
這哪裡還像人。
男人,從沒見過如此絕望的眼神,而且。是出現在一個7,8歲的小女孩身上。
只是,往常都不開口說話的夏夜,唯獨這一次,突然開口了。
聲音憔悴而微弱,不過男人還是聽清楚了。
「可不可以……讓咱……打個電話,只要……一個電話就好。」
男人害怕的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