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張古色古香的檀木床上,一個病殃殃地少年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樣子,似乎不把肺葉咳出來誓不罷休。
少年嘴唇發紫,臉色蒼白,顯然是命不久矣地徵兆。
然而他這劇烈地咳嗽聲卻讓身旁的少婦欣喜若狂。
那少婦三十餘歲年紀,雖不是風華正茂,卻也是風韻猶存。此時她的一直緊皺地眉頭終於稍稍舒展開來,連忙拉住床上那個病殃殃少年的手。
「遠兒,你終於醒了,可嚇壞為娘了!啊!快去把家主叫回來,遠兒已經醒過來了,當務之急是將遠兒治好,萬家的賬以後再算!」
下人聽了少婦的吩咐連忙去了。
而少年此時對這一些都視而不見,只是自顧自專心地咳嗽著。
忽然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黑血很快將床榻腐蝕出一個大洞,這黑血赫然是有劇毒。
吐出了這口血,少年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
少年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少婦,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從心頭湧起。
他努力想了想這女人是誰,只感到一陣頭痛欲裂。
「遠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斷腸草的毒又發作了?快拿上品解毒丹來給少爺服下!」少婦一臉關切地問道。
又有一名下人領命而去。
少年乘這會功夫整理了一下腦海中駁雜地記憶,終於記起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生母任紅菱,而自己,或者說這具身軀的原主人名叫葉遠。
葉遠出生的葉家是秦國數一數二的丹藥世家。家主葉航,也就是葉遠的父親是下品大丹師,秦國舉足輕重的存在。
可惜葉航虎父犬子,生了個紈絝不堪的兒子葉遠,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禍害良家婦女,到現在連個丹徒都沒混上,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葉航對這些並不在意,他對兒子從來沒有要求,聽之任之,而且護短到了極致。葉遠在外面惹的事,最後都是他來擦屁股。
不過當老子的總是希望兒子能出息,後來葉航花了大代價,將葉遠加塞進了丹武學院,也是希望他能學點東西。誰知道葉遠這小子在學校跟人家爭風吃醋,還不自量力跟人家比斗解毒,結果把自己給毒死了!
想到這裡,葉遠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算是個極品了,居然能把自己給玩死,這得多大的勇氣和多高的智商啊!
「罷了罷了,想不到我青雲子堂堂丹帝傳人,竟然有一天淪落到重生在一個紈絝身上。不過既然老天眷顧,讓我青雲子重生一回,怎麼也要替父親,替自己報仇雪恨,手刃那個狼子野心的叛徒!」
想到這裡,葉遠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眼中充滿了殺意。
任紅菱顯然也注意到葉遠的眼神,還以為他對萬家那個小子害他耿耿於懷,連忙勸慰道:「兒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咱們葉家一定要討回來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你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見到任紅菱那滿滿的母愛,葉遠也是心中感動。
他繼承了這個身體,當然也繼承了這個身體的情感。哪怕葉遠在外面再混蛋,他對深愛自己的父母還是非常有感情的。
「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任紅菱聽到兒子的話不由一愣,這小子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她心都操碎了也沒見這小子說過一句軟話,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遠兒經過這一事,幡然醒悟了?
稍一愣神之後,任紅菱旋即大喜,眼中噙著淚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房門被一腳踢開。
「你這小子居然沒死?可擔心死老子了!」
一聲咆哮傳來,震得葉遠耳膜生疼。話雖然不太中聽,但是任誰都能聽到這話語裡的高興和關愛。不用說,自然是葉家家主葉航到了。
葉航生的有些粗獷,讓人根本無法將他和身份高貴的丹藥師聯繫在一起,到像是個山野粗漢。
任紅菱聽了夫君的話,不由轉過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遠兒剛剛死裡逃生,你就不能說點中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