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江川,風起雲中。
一陣清風拂過落崖,此時幻城城外的廢墟中。
在落崖對岸的孤島上,那早先充滿神芒的虛渺宮殿早已破碎不堪,這裡經歷了從那湛藍色的石門被溢煞氣籠罩,如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一般將那宮殿盡數抓我在掌中,令其中狂亂的靈力戛然而知,蕩然消失,也經歷了煞氣被破,其中轟鳴不斷,震天動地。
最終,六域的眾人從中走出,然後在紛紛的離散開。
而從始至終,無人察覺在雲霄的盡頭處,一道仙風鶴骨的男子負手而立,從他周身感受不到半的靈氣波動,給人種凡人肉軀的平淡,似是沒有任何波瀾的海面,然而,那般平靜到異樣到廣闊的模樣,卻令天地萬物都為之俯首,連周圍翱翔過的雄鷹鳥獸都是紛紛避讓,好似生怕沖怒了這位仙神的神威一般。
這仙影眯著眼,一直追溯到神域虛空的裂痕中,突然,一道身影從他身旁緩緩浮現,那身影十分和善,從外貌看來應該是位飽經滄桑的老者,滿頭雪發散在肩上,而面容卻猶如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皮膚十分細嫩,讓人感到詭異,那身影也是望向虛空中,感受到其中的劇烈波動,道:「喂,我,你確定,這麼搞,不會把那傢伙玩壞了嗎?」
那仙影淡淡一笑:「這是命格所顯,這子終究要經歷的一難,若是他能活著從此劫當中走出,才將真正的脫胎換骨,成就命格天子,當年人皇做這一切,為的不也是這一幕嗎?」
那嬰兒般外表的老者苦笑搖頭:「呵呵,被你這麼一,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傢伙回到這裡時的樣子了,不過話是這麼,但人魔同體,自古乃天地迥異,可謂是與違天叛道之事,這子真的能承受那種痛苦和孤獨?」
「不知道,誰又知道呢,不過既然人皇當年留下了這命格,我等也只能按照命格所做,至於這天下究竟能否逃脫這一劫,卻只能看那子的命了,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辜負眾望,剛剛吞天撕裂開的空間,應該是魔界九州的雲州,初到魔界,那子又是翻危機啊。」
「呵呵,我想不光是那子,吞天應該也不好過,人界尚且不能容忍那子,魔界那些傢伙就更加不可能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兩人還會落荒而逃吧,若是知道自己被自己先輩這麼玩,估計那子非要跳腳不可。」老者撫須大笑。
而若是秦石在此,自然便會認出那仙風鶴骨……不正是扶風麼?在扶風身旁的,他或許會感到幾分陌生,但沁雪心玉羅剎卻都是見過……那不老的容顏也就只有老頑童了。
扶風聞聲苦笑,旋即他凝重幾分,道:「前不久,神器喚醒時,我去了趟獸界,那裡的情況也不樂觀,溟組的大手似乎也已經伸到那裡了,不然獸界倒是這傢伙調息的不錯之地。」
「獸界也受到波及了嗎?」老頑童皺眉,道:「看來,溟組的計劃已經開始轉型了,一旦遮天復甦的話這天地間可在無人皇……真不知道,這片大陸,能不能逃脫這一難。」
「走吧……那子,從魔界被趕出來後,可還需要我們的幫助才行。」扶風不在這個沉重的話題上多言,而是挽起袖袍後大手一揮,只見他前方的空間頓時扭曲,化為一座時空大門,若是六域眾人在此,定會被他這看似輕巧的舉動給震驚,那空間大門中流露的氣息,竟是與邪魔所撕裂的空間隧道一樣?是跨越界位的?但是,邪魔尚且耗盡全力,燃燒魔魂,但扶風,竟僅僅是隨意揮手?
秦石在此,估計更會張大嘴……他曾幾度見過扶風,但他始終認為扶風不過是個尋常修士,卻沒想到擁有這般撼天動地的力量。
……
一片混亂交錯的時空逆流中,秦石體內可謂是排山倒海……好似暈車了一樣,甚至幾度都差嘔吐出來。
這種痛苦不知道持續多久,他識海不斷被魔血所吞噬,令他的神智時而清晰時而混亂,這種反覆無常的來回折騰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模糊中,直到秦石感受到周圍的空間波動不在那麼強烈,甚至黑暗裡出現光亮,他才平靜下來,他知道,他與邪魔已經脫離了空間隧道。
但是,他無力睜開眼睛,他一旦睜開眼睛魔血便會急速控制他的神智,令他喪失理智,他用念力感知,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所處的天地,早已不是他熟悉的人界,因為這裡充沛的靈力中無數不混雜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