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軒少,就那麼毫無尊嚴的躺在地上。
他很難受。
覺得李昂好過分好不善良好沒有禮貌。
「小子,你有種把名字留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林軒咬牙切齒道。
「你不會想知道的。」
李昂搖搖頭,催促沈君婥:
「走吧。義母還在家等你。」
「哦。」
沈君婥弱弱點頭,就要跟著李昂離去,卻是哎喲一聲,一個趔趄,就要摔倒。
「我……我腳疼……剛才……剛才踢那個林軒的時候,好像把腳崴了……」
方才局勢那麼緊張,她是完全沒感覺到疼。
現在知道自己不會有事,緊繃的弦一松,疼痛就如潮水般襲來。
痛得她滿頭冷汗。
看起來可憐兮兮,哪有平日裡的強勢,就如一頭怯弱的小鹿子。
「上來吧。」
李昂微微蹲下身。
「我……」
沈君婥有些踟躕。
「我是你哥。」
沈君婥嗯了一聲,趴在了李昂背上,接著便覺騰雲駕霧般,由李昂背著,出了九重樓酒吧。
她方才很是喝了些酒,要不然也沒有膽子一腳差點將林軒踢成太監。
此刻酒勁上頭,整個人都覺暈乎乎的,再加上後面的事,心情忽上忽下,坐過山車般,心力消耗頗大。
趴在李昂背上,竟是有些迷糊。
只覺他的後背,竟是那樣寬厚,廣大如夜空下靜謐的海子,讓她心中無比安寧。
身上的味道,也是格外好聞,有點像陽光下曬過的被褥,又有些像草原上沐浴著夕陽餘暉的牧草。
他的氣息,無限膨脹。
像暗夜君王般守護著她。
沈君婥內心變得極為安寧,很快沉睡過去。
其他人見李昂一個人就把林軒和他的所有保鏢全都解決了,不由狂喜。
是非之地,哪裡還敢逗留。
攙扶著換了張臉的宋雅菲和一直在假裝昏迷的蕭海,逃命似的出了酒吧。
「什麼……什麼情況?」
蕭海終於不裝了,悠悠轉醒。
眾人便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一個眼鏡仔說道:
「海哥,軒少被李昂這挨千刀的潑才打得這麼慘,軒少哪裡會善罷甘休?萬一遷怒我們怎麼辦?」
「我們又沒動手,軒少要報復,也不會找我們吧?至於李昂這潑才,他被軒少弄死最好!」
宋雅菲滿臉怨毒。
她可不覺得是李昂是救了她。
「冤有頭,債有主。軒少要找也是找李昂,應該不會遷怒我們。」
蕭海分析著。
「不想惹事的話,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爛在肚子裡。」
最後警告自己這群狐朋狗友。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沈君婥對他的態度,會變得冷淡。
可他剛才實在是沒有勇氣,爬起來正面抗衡軒少。
跟軒少比起來,他爹再有錢,也只是一個賣拖拉機的啊。
……
沈君婥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離家不遠、街道邊的涼椅上,身上蓋著李昂的外套。
李昂坐在她斜對面,眉眼淡淡,仰望夜空。
他的眼神,格外深邃,比今夜璀璨星空都要澄澈幾分,又蘊著一抹蒼涼。
這一幕,竟是那樣的奪人心魄。
沈君婥心中忍不住悸動。
她可從未想過,一個男人的眼神,可以蘊含這麼多東西。
他一定在想念誰吧?
「我會些推拿,你腳上的傷,已經給你治好了。」
李昂見她醒來,收回遠眺的目光。
「剛才……謝……謝謝。」
沈君婥聲音有些低,還有些不自然的扭捏。
她跟李昂鬧了二十年的彆扭,怎可能一瞬消弭。
「不必。義父都不在了,以後我自然得好好照顧你。」
李昂淡淡道:
「舊樓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