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雲海之上,三艘飛舟呼嘯而過,朝著北方而行。
這三艘飛舟從北山州出發,已經飛行了十日,如今已經離開了北山州轄境。
寧恆和姜小七站在甲板之上,眺望著遠方的天際,如他們一般的人還有很多,一個個皆是心情沉重,沒有誰還能笑得出來。
越是靠近北方,氣氛便顯得越發凝重。
當然,寧恆是不會有多少壓力的,他畢竟是見識過各種大場面的人,前世更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的危機劫難,如今的這些在寧恆眼裡還只能算是小兒科,他經歷過更為驚心動魄的危險,甚至連死都經歷過,還有什麼好怕的?
姜小七也是差不多,她就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無論到哪裡都一臉悠閒自在的神情。
這十天來,飛舟上大部分天竅武者都不怎麼待見寧恆和姜小七,這些人皆是敵視他們兩個,甚至有不少人言語相激,試圖讓寧恆和姜小七怒而出手。
寧恆和姜小七自然是不會這種低劣手段的挑撥,完全無動於衷,寧恆更是經常和這些天竅武者互相叫罵,氣得那些天竅武者直跳腳,卻也不敢在飛舟上和寧恆打起來。
真要是在這個時候還私鬥,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了,飛舟上的紫甲武者們可是一個個都盯得很緊的。
除了凌朝陽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天竅武者來和寧恆兩人主動交談了。
寧恆駐足眺望許久,忽然對身旁的姜小七說道:「你與聖羅宗有關係嗎?」
姜小七直接說道:「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你父親派來的,聖羅宗或許和你父親有關係,但和我沒關係。」
寧恆聞言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凌朝陽,你覺得可以相信嗎?」
姜小七聞言轉頭看了寧恆一眼,譏笑道:「其實是你不相信他對吧?」
寧恆笑而不語。
姜小七輕哼一聲:「你到現在連我都不怎麼信任,更別說一個剛剛認識沒幾天的人了。」
寧恆笑容消失,卻也沒有辯解什麼。
實際上寧恆確實到現在都沒有徹底信任姜小七,始終對其有所懷疑和保留。
這也沒辦法,寧恆畢竟不是毛頭小子,他的心思可謂是極為老練的,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輕易得到寧恆的信任,更別說是姜小七這種身上還帶著秘密的人,寧恆要是全心全意信任她那才有鬼呢。
直到現在,寧恆唯一信任的也只有金烏宗長老陳平而已,除了陳平,其他人寧恆皆是有所防備,只不過防備的程度不一樣而已。
姜小七算是寧恆比較信任的人了,畢竟也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在宗門大會之上也不曾捨棄寧恆獨自逃走,這一點寧恆看在眼裡,也正是從那次之後,寧恆對姜小七的信任更增添了幾分。
但要說完全信任姜小七,還沒到那個程度,對於有秘密的人,寧恆一向會保留幾分戒心。
對姜小七尚且如此,就更別說是凌朝陽了,寧恆不懷疑他聖羅宗弟子的身份,但對於此人的心性卻並不如何相信,實在是了解太少,寧恆看似與之結交,實則保持了足夠的戒備。
寧恆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了不遠處一個身著素白長袍的青年,眼中掠過一絲殺意。
這素白長袍的青年似有所感,也朝著寧恆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覺得不懷好意。
這素白長袍的青年乃是太靈門派來的天竅高手,整個太靈門也只有他一人前來而已。
寧恆從凌朝陽那裡知道了這青年叫做嚴真君,是太靈門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幾人之一,實力不比那太靈門少主宇文龍弱多少。
這嚴真君身為太靈門的人,自然也就是寧恆的敵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寧恆早已察覺此人時常會暗中窺視自己。
「那個姓嚴的,我想找個機會殺了他。」寧恆對姜小七輕聲說道。
姜小七嗯了一聲:「到了北臨州,我聯繫接應的人,讓他們動手就行了。」
寧恆點點頭,這倒也省了事情,不用自己動手。
···
飛舟足足飛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終於接近了北臨州轄境。
飛舟上的眾人已經能夠遠遠看見那一道宛若天塹一般的雄關,矗立在天地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