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了四十多針,孫青水這才停手,臉上已經是有了一層汗珠,神情顯得有些疲憊,尤其是他的一雙手,更是在微微顫抖。
旁人看不明白,但劉書雲、宋陽以及寧恆卻是清楚,這金針泄毒可不是什麼輕鬆之事,每下一針都會損耗不少心神,孫青水接連下了四十多針,中間沒有絲毫停歇,所消耗的精力可想而知。
再看唐青容的樣子,身上扎了這四十多針,就連臉上都有好幾針扎著,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唐青容一開始還覺得疼,但隨著扎在自己身上的金針越來越多,痛楚就漸漸消失了,反倒是身體逐漸麻木起來。
孫青水對唐青容說道:「這些金針暫時取不得,半個時辰之後就可以取下,到時候青容小姐體內的寒毒,大概也能清除一半以上,老夫休息休息再為青容小姐繼續施針,爭取今日就將此病徹底根除。」
說著,孫青水還回頭看了一眼寧恆,似乎在向寧恆炫耀和挑釁一般。
寧恆笑而不語,就像是完全沒看到孫青水的眼神一樣。
「孫老暫且休息吧。」唐昊對孫青水說道。
孫青水站起身來走到寧恆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寧恆,冷聲道:「寧恆小兒,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此地已經不需要你了,趕緊回你的金烏宗吧。」
寧恆似笑非笑:「晚輩是受總鎮大人邀請而來,總鎮大人都還沒發話,孫老卻急著趕我走?莫非這總鎮府另有主人?」
孫青水面色一滯,連忙說道:「老夫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勸你主動離去,莫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徒增笑柄。」
寧恆斜眼看著孫青水,平靜說道:「若是我離去,青容小姐的病症怎麼辦?就憑你能治得好嗎?」
孫青水冷笑起來:「老夫當然治得好,你剛才沒看見嗎?老夫的金針泄毒之法足以治好寒毒,不過以你這豎子的見識,恐怕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與你說這些沒有意義。」
坐在一旁的唐青仁也是冷不丁的說道:「我覺得孫老說的在理,我妹妹的病有孫老醫治就足夠了,不需要其他無關緊要之人。」
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唐青仁這話也是在針對寧恆。
唐昊面色頓時一沉,狠狠瞪了唐青仁一眼,後者閉口不語。
寧恆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唐青容,眼神一凝說道:「金針泄毒的確不凡,但青容小姐的寒毒並非這麼簡單就能祛除,而且若是你多次施針,不僅泄不了寒毒,還會引起其他病症,有害無益。」
孫青水聞言大笑:「豎子小兒,想要危言聳聽來引起重視嗎?真是可笑至極,我孫氏的金針泄毒能克天下百毒,寒毒亦不在話下,你根本就一竅不通,還在這裡想要矇混過關?」
寧恆看了看孫青水說道:「孫老若是不信,你大可在休息之後繼續施針,不過我是不會離開的,一旦孫老你施針出了問題,我還要替你收拾殘局。」
說完,寧恆起身走出了房間,在外面的院子裡溜達起來。
孫青水哼了一聲,顯然對寧恆剛才說的話不屑一顧,認為是寧恆在危言聳聽,想要糊弄眾人罷了。
劉書雲和宋陽也來到了院中,和寧恆交談起來,兩人言語之間也是對孫青水有些不滿。
宋陽面有憂色,朝著屋內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寧恆說道:「這孫青水可不好惹,你得罪了此人,在北山州會有很大的麻煩。」
寧恆笑道:「難不成他還能在北山州隻手遮天不成?」
劉書雲在旁嘆了口氣說道:「隻手遮天說不上,但他背後的藥王孫氏在北山州跟土皇帝沒什麼兩樣,哪怕是總鎮府都要給藥王孫氏幾分面子,不敢輕易得罪孫氏,在咱們北山州藥師會之中,孫氏也是權勢極大,別看他孫青水並非會長,但你真要算起來,他和會長也沒什麼區別了。」
寧恆好奇道:「藥王孫氏有何來歷?」
宋陽和劉書雲都是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寧恆,身為北山州之人,竟然連藥王孫氏都不知道?這也太奇怪了吧?
寧恆確實對這所謂的藥王孫氏了解不多,只聽說過這是一個傳承久遠的煉藥世家和醫道世家,但對藥王孫氏的來歷並不怎麼了解。
宋陽替寧恆解釋道:「藥王孫氏的祖先乃是千年前的煉藥聖人、醫道魁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