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左向東來到了唐人街最大的紅星舞廳,這家舞廳是青幫開的,來這裡玩的都是一些年輕的東方面孔。
左向東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饒有意味地看著舞廳的一切,華人聚集的舞廳相比西方舞廳差別還是很大的,這裡沒有暴露狂,沒有變態的舞姿,也沒有近乎歇斯底里的嚎叫
雖然舞廳里的年輕人也很瘋狂,也都充滿激情,但還是要內斂很多。
幾個年輕人圍著一個女孩跳舞,不知道怎麼回事,兩撥人就打了起來,但很快就從角落裡出來幾個看場子的青幫小弟,把兩撥年輕人給拉開了,然後帶頭鬧事的人被揪著頭髮拖了出去。
舞廳內馬上恢復如常,勁爆音樂,扭動的身體,就跟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左向東喝了一杯酒,去上廁所,肥仔緊跟在他後面,來到廁所門口,一對年輕男女正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親熱。
左向東繞過兩人,走進了廁所,方便完在水池洗手,一個穿身紅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摟著一個傲人身材的美女走了過來。
在經過那對還在親熱的男女時,中年男人揪了下男孩的頭髮,男孩看到對方,忙拉著女友走了。
中年男人從左向東身後走了過去,從鏡子裡掃了他一眼,然後又退了回來,一隻手扶在牆上,用沙啞的嗓音說:「年輕人,看著面生啊。」
左向東笑著說:「我第一次來。」
中年男人回頭瞧了眼走廊的肥仔,戲謔地問:「那個大肥豬,是你帶來的?」
左向東撇他一眼,說:「你誰呀?」
「我叫杜德倫,這個場子是我罩的。」
左向東笑了笑,說:「倫哥,你要是不歡迎我們,我們立刻就走。」
說完,左向東就想離開,可杜德倫卻伸手攔住了他,笑著說:「開門做生意,來這裡的都是客人,我可沒要趕你們走的意思。」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來玩就好好玩,別帶其它心思。」
杜德倫臉上雖然帶著笑,可言語中卻充滿了警告的意思。
這讓左向東不禁打量起對方,三十二三歲,短髮,圓臉,下巴上蓄著小鬍子,看起來嘚嘚瑟瑟,吊兒郎當沒個正型。
不過左向東並不敢輕視對方,在燈光閃爍,人影婆娑的舞廳里,自己又一直坐在角落裡,居然還被他注意到了,而且他還明確的點出,自己不是來玩的。
僅單憑這份眼力,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見左向東面對自己如此從容,還盯著自己瞧,杜德倫也更加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他笑著問道:「你是道上的,還是哪家有錢人的公子啊?」
左向東說:「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繞開杜德倫走出了衛生間,帶著肥仔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杜德倫笑了笑,說:「媽的,歲數不大,脾氣倒不小。」
左向東沒有繼續在舞廳待,而是離開了舞廳,出了舞廳門口,兩個年輕人攔在了他們前面。
其中一個,恭敬地說:「左幫主,段玉樓段堂主有請。」
左向東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原來自己在舊金山的行蹤,段玉樓早就掌握了。
這是見自己到了青幫的場子,坐不住了嗎?
左向東笑著說:「好。」
兩個年輕人恭敬地把左向東帶到停在路邊的車前,在對方打開車門口後,肥仔說:「東哥,還是坐我們自己的車吧。」
左向東想了想,說:「兄弟,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在後面。」
「好。」
跟著洪門的車,穿過兩條街就到了洪門白龍堂堂口。
白龍堂堂口是一棟仿古建築,房檐上有龍頭雕花,大門兩側有木雕的對聯。
上聯:萬古精忠昭日月。
下聯:千秋義勇貫乾坤。
橫批:千秋萬代。
走進白龍堂,就是一股撲面的焚香味,裡面的裝修和擺設也都是明清的風格。
在二樓的一間廳房裡,左向東見到了段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