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都是可人兒。」
曹飛燕抬頭看著她們,隨口誇讚了一句,接著口吻一轉,沉聲道:
「可是萬叔,太子他不會輕易要的。」
「如是這樣,那就先去伺候您吧。」他額頭貼地,又抬起頭來低喝道:
「你們二人先下去,門外侯著。」
那兩人很聽話,下去守在門外。
曹飛燕抿了口茶,話鋒一轉低聲道:
「萬叔,本宮怎麼沒見到五夫人呢?她去了江南老家一月過半,難道還沒回來嗎?」
萬管家點了點頭,「快了,應該在回的途中。」
皇后的一雙縴手微微一頓,似乎能猜到她要說些什麼。
「現在曹府遇到一些難處,府上還養著數千歌姬侍妾丫鬟嬤和奴僕,外界傳聞說曹府女人比皇宮還多,可絕大多數都是混吃等死,這可是一大筆開支呵,現在太子爺提倡開源節流,皇家成員,皇室各宮的月錢月支,都通通減了半。」
「咱們曹府,再怎麼說現在還是一等國公府,高門望族,理應響應並學習皇室做法,帶頭響應太子號召才對,不應繼續再鋪張浪費,影響非常不好。本宮的意思,所有人員需要裁撤,先減去一半以上人員。」
「府上相爺以後不再需要這麼多女人來侍候,侍妾歌姬等除了有子女在府上的,其餘的統統遣散出去,就連皇城裡,下一步本宮都要求宮女太監減去三成。」
「是,老奴遵皇后懿旨,按章辦理。」
曹飛燕垂眸,指尖輕捏手中繡兩隻叢飛粉蝶的團扇,只覺萬管家這事做得荒謬。
太子哪有這麼好忽悠。
她輕輕揉按了下額心,想起些什麼,又問道:「萬叔可知道當年荊州秦家,至今這世上還留下些什麼人?」
萬管家見她抗拒此事,再次覺著自己愧對老爺,聽皇后重提陳年往事,心中咯噔一下。
難道皇后娘娘要追查當年秦家大公子死因,以及秦家滿門抄斬之事?
他想了想才抬頭道:
「當年老奴聽獨孤少掌門說起,秦家尚有一對姐妹下落不明,因年齡尚小,老爺說不是兒子也就算了,怎麼?娘娘忽地想起…有什麼不妥?」
曹飛燕昨天晚間去晉王淑靜殿,發現他的書房案几上,放有幾份案宗。
其中一份,竟然是十年之前荊州刺史秦詡案?
晉王年前就由太子安排,在樞密院行走,很自然地接觸到一些案件。
她吃驚之餘,旋即詢問了晉王。
晉王告訴她說,年前太子從咸陽返回,就要求樞密院重新審查當年的荊州秦詡案。
徐辛春覺得此事棘手,就把這案件交給晉王主辦。
沒想到晉王剛開始安排人手準備審查,即突然接到太子令旨,說先不讓查了。
大家心裡一片茫然。
既然太子令旨,晉王就把這事給擱了下來。
皇后心裡清楚,這極有可能是太子在保護她的隱私,不想被人重新提起當年那件風流韻事。
曹府上下知道此事的,也就是一些老人。
這次長兄曹硯春被人伏擊,除了太子嫌疑最大之外,會不會是曹府仇家所為?
她思來想去,荊州秦詡也有可能。
「聽說少掌門不在京師,請萬叔傳信給抱琴吧,讓他再仔細查查,當年秦詡家除了這兩丫頭,還有誰漏網。」
曹飛燕強調道:
「切記不可太過急躁,失了容易忽視的東西。」
萬管家似有所悟,「請娘娘放心,靜候消息。」
曹飛燕輕輕頷首,沉聲道:
「此事先不要告訴家父,好你先退下吧,鈴鐺和夕顏就暫留在本宮身邊侍候吧,讓她們端些膳食進來,本宮有些餓了。」
「遵旨。」萬管家退了出去。
萬管家下去以後,溱沄院大丫鬟歸築,帶一眾丫鬟進來伺候。
曹其昌的病情又加重了。
清晨,兵部來了官員,正式通告:
洛陽將軍曹硯春在赴任途中,在豫界內的一處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