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治平慢悠悠地品了口熱茶,這才抬眸看著趙世鈞。
見他越來越不耐煩的神色,知道火候已到,過猶不及。
他深諳對方不是個有雅量的人,可以說是莽夫蠢驢,書都讀到屁股上去了。
「刺史大人恕我直言,起初曹某就覺得這事甚是蹊蹺,不由細細品味,這才恍然大悟,您可明白了?」
趙世鈞哼了一聲,道:
「什麼明白了?老子啥都不明白,快說,別耽誤了老子飲酒玩女人!」
曹治平不禁失望地搖搖頭。
眼前這人如其形,當真是蠢貨一個。
也不知道這十幾年他是怎麼守的幽州,居然讓他出任侯爵,刺史大人,一方諸侯。
都說傻人自有傻福。
除了貪財弄錢有一點小手段之外,純粹是一個大飯桶。
「這背後都是太子爺在操縱,這是軍務司肖廷生故意在縱容啊。」
「縱匪?他圖什麼?軍費都是朝廷親自撥付的,戰事拖得越久,軍務司費用越大,便會撈得越少,最拖延則要虧本的,你說,誰會幹這種虧本買賣?」
趙世鈞嗤之以鼻說道。
曹治平聞言哭笑不得,忍不了大聲道:
「刺史大人,他們哪裡是在圖錢?他們圖的是你的幽州,
具體地說,就是幽州軍的整個制軍權啊!」
趙世鈞大驚,霍地站立起來,兩隻魚泡眼瞪得差點脫落。
「此話怎講?」
「刺史大人請細細思量,這個陳景農所到之處,於民眾秋毫無犯,卻將當地官吏殺得七零八落,木材商富豪家裡被掠奪得一乾二淨,他們軍紀嚴明,這並不像土匪所為?」
「曹先生,這個陳景農向來標榜自己是義軍,號稱是劫富濟貧,這種行為並不奇怪呀!」杜師爺反駁道。
趙世鈞聽罷,也是跟著嗤之以鼻,道:
「杜師爺說得是,你這是在吹毛求疵,居心叵測啊。」
「刺史大人不妨再想一想,太子爺的禁軍先遣營一進入燕山地區,他不是去積極剿匪,而且先占領了燕山各個關隅要塞。」
「曹某敢說,一旦燕山各關隅要塞等完全落入太子爺的手中,你的盤龍雲海和其它兵營之間,完全被隔斷了。」
「一旦被隔離起來,斷了基地供給,他們到時只能乖乖投降,聽從朝廷安排,而刺史大人卻還被蒙在鼓裡,因為那裡的信差一個都出不來,就是一隻鳥也恐怕飛不出。」
曹治平並未理會杜師爺的發難,照舊吐槽爆料。
趙世鈞聽罷,額頭上冷汗直冒,胖臉立馬變色,厲聲道:「這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太子殿下他不可能做出這種言而無信之事,因為他貴為儲君,沒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只怕…只怕是你這廝妒忌,惡意揣測攪動渾水吧?」
曹治平聽罷哈哈大笑,道:
「刺史大人太抬舉晚輩了吧,說我羨慕倒有可能,但妒忌卻談不上,曹某跟太子爺的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再給我幾輩子的時光,也難以趕上他。」
「晚輩只是誠心實意,千里迢迢想幫叔父一把,以免被這位太子爺給暗算了。」
見趙世鈞的臉色變幻無常,他繼續上眼藥,沉聲道:
「刺史大人如若還不信的話,晚輩倒是有一策,可以讓叔父大人馬上判明,太子爺是不是想要染指,整個幽州地盤,以及制軍權?」
趙世鈞臉色已變得鐵青,磅礴氣勢大減,半晌才說道:
「你講,但說無妨。」
「刺史大人可立即返回幽州府城,突然提出到盤龍雲海兩鎮去巡視,要求實地看一下,你就馬上可以看出太子和漁陽方面的反應。」
說到這裡,曹治平嘆了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道:
「刺史大人,恕晚輩直言甚至懷疑,陳景農這個所謂流匪,本就是太子故意放出來的誘餌,他實際已是被太子暗中下令,讓他從新換個面孔出山而已。」
趙世鈞沉默片刻,沉聲道:
「杜師爺,立即通知警衛部隊
第410章 千里走單騎,只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