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歷代的朝廷律法中,只要抓進衙門的牢獄裡,那都是嫌犯罪犯,並沒有規定審訊時,不准動刑。
相反,案件在審訊過程中,都得動刑。
不動刑誰會乖乖交代罪行呢?
這裡只有用大刑和用普通刑罰之區別。
太子爺所說的這些審案程序,他可從未聽說過。
這是後世刑事訴訟法的精髓,元智把它搬到這裡,變成莫須有內容。
朱蘊山神色慌張,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著。
但他不敢當眾反駁太子爺的莫須有觀點,說是它不符合目前朝廷刑法之常規解釋。
他只好選擇推卸責任。
「稟殿下,微臣也只是奉命辦事。」
「奉命辦事?你奉了誰的命?是誰讓你扛著幾箱銀子去的史家,然後指鹿為馬,說是你們搜出來的贓銀,罪證?」
這個回答正中太子爺下懷。
此言一出,朱蘊山意識到自己陷入了被動,臉色立馬變得煞白。
「太子冤枉啊,這沒有的事…」
他大聲抵賴。
這種事萬萬不可能承認,否則全部崩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能遮掩得住嗎?」
太子爺冷笑道:
「來人,把史大人攙扶出去,傳太醫院派太醫過來立即療傷,再把這個死不改悔,目無國法,藐視皇權的刑部敗類,拿掉其烏紗冠帽,給孤關進牢裡!」
此言一出,身後姜五郎等幾名千牛衛動手了。
朱蘊山官帽被端,一下子變得披頭散髮,身軀被千牛衛左右一架,根本無法動蛋。
他嚇得差點尿了,掙扎著哭喊道: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饒命?孤今天不但要整治你,整個刑部上下,你們這些陽奉陰違,賤踏國家律法的敗類,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擺平了!」
太子爺怒火萬丈,他貌似江湖口吻的非官方說辭,在場的所有天牢獄吏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
朱蘊山還想要求饒,卻被兩名千牛衛架起來丟進牢房裡面。
髒亂的牢房裡面,到處都是臭水和污穢之物,養尊處優的朱蘊山絕望地發出慘叫。
他顧不上自己的三品官員形象,披頭散髮地爬到牢房邊,雙手抓著鐵柱對太子哭喊道:
「殿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此苛責全落在微臣身上,微臣不服啊!」
有了朱蘊山這個典型,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遭殃的獄吏
們,則紛紛跪地叫喊道:
「求殿下開恩啊。」
太子爺根本就沒去理睬這些囉嘍,而是緊緊盯著關在裡面求饒的重要人物。
「朱蘊山你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去栽贓陷害史大人,並動用大刑的,快說?」
朱蘊山披頭散髮的臉色慘白,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傲慢。
迎著太子爺那冰冷威嚴的炯炯目光,他有一種末日到來的絕望感。
他心裡自然明白,東宮陣營與內閣舊臣之間的爭鬥中,自己只不過是一枚棋子,隨時可能被拋棄。
當初聽信了尚書千奮勇的蠱惑,加上有巨額金錢承諾,也認為年輕太子不懂律法,應該很好對付。
沒想到太子不但動作反應靈敏,快速,而且運用莫須有的新詞概念,也是遊刃有餘。
自己稀里糊塗地鑽進了他的圈套里,不能自拔。
現如今太子不但把史申義撈了出去,反過來倒打一耙,準備收拾刑部里的異己分子。
既然如此,自己還能躲得過去嗎?
想明白了這一點,朱蘊山突然準備豁出去了。
反正是必死的下場,何必還唯唯諾諾?
「太子殿下,我等這些小人物,從來都是奉命辦差,事後都成了替罪羊或棄子,這點殿下應該心知肚明吧。」
「然後你卻不敢對五相內閣們怎麼樣,卻來欺壓我等,這便是太子殿下的威風麼?」
朱蘊山這番話,猶如一顆炸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