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涼亭里的薛傲菡急了,作勢就要衝出涼亭,怒斥道:「你胡說!陳浩才沒有冒充。」
而她的爺爺卻低聲道:「小菡,冷靜。」
薛傲菡漲紅了小臉,氣得胸脯起伏,卻只能強忍著站在薛家老爺子的背後,氣鼓鼓地盯著白面無須的黃少剛。
原本同樣有些憤怒的陳浩一見薛傲菡的樣子,眼神中反而多出了一抹柔情。
因為當黃少剛說陳浩是冒充醫生的時候,薛傲菡在那個瞬間,想都不想地站出來為陳浩正名,如果沒有絕對的信任,是根本做不到。
「查找不出病因,就將病因歸結於神經系統上,要求重做檢查。這樣一來,既不能說你醫術不精,也不能說你是在推諉,所以這無疑是個掩飾自己無能的好辦法。」因薛傲菡而心生感動的陳浩,心平氣和的說道。
「你說什麼?我無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陳浩語氣平和,但白面無須的黃少剛反而怒了,他說道:「整個北海,敢這樣說我的,你還是第一個。」
陳浩笑了笑,望著他說道:「那只是別人給你留面子而已,就像你的牙縫裡夾了一根韭菜,別人不說,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白面無須地黃少剛連忙閉上了嘴,嘴唇蠕動,看樣子就像是在感覺牙齒上到底有沒有夾了韭菜。
這滑稽的一幕,讓涼亭里的薛傲菡笑出聲來。
在場的其他醫生雖然沒吭聲,也是強忍著笑意。
陳浩不由好笑地說道:「別緊張,那只是一個比喻。」
黃少剛尷尬,原本的白面無須,幾乎要變成了紅臉的關公。
他在北海的古醫學界名氣不小,其中最關鍵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本身還是北海醫院的主治醫生,所以平日裡早就已經習慣了到哪裡都被人追捧。
可他沒想到的是,今天卻在這裡被連番駁斥,更被陳浩擠兌的丟人,不由得怒道:「好,既然你不承認自己是冒充的醫生,那麼就來解釋一下你所說的氣脈吧,要是解釋得通,我黃少剛低頭認錯,若是解釋不清楚,嘿嘿……」
黃少剛還在發狠。
陳浩卻冷笑著打斷道:「和你解釋什麼?我沒有帶徒弟的習慣。」
在場的人全部愣住了,隨即一邊譁然。
要知道,就算黃少剛在薛老爺子的病情上一籌莫展,可他畢竟是北海醫院的主治醫師,在醫學界不敢說名氣有多大,但無論是誰見到他,也得承認他醫生的地位。
沒想到,到了陳浩的嘴裡,卻變成了學徒。
這樣狂妄的話,別說是黃少剛接受不了,就連之前,與黃少剛起了爭執的江博榮也有些不忍地說道:「陳浩,我們就事論事,不要牽扯其他。」
「我這就是在就事論事,氣脈是什麼,不懂就去學,不會就去問。」陳浩冷聲道:「明明是自己無能,應該請教,還擺出一副權威的模樣,讓別人給他解釋,解釋什麼?我欠他的?我又不是他失散多年的老父親,有必要這麼哄著他?」
涼亭里的薛傲菡笑出了酒窩,薛老爺子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中的笑意也是一閃。
倒是江博榮有些尷尬地愣在了那裡,因為陳浩的話雖然難聽,但說的卻是事實。
陳浩的確提出了氣脈這個詞,而在場的其他人卻並不了解,如果是正常的學術交流,那麼如果想要知道,就要請陳浩來講解。
這是現代的做法。
假若往前推個幾十年,從醫者想從其他醫生那裡學習知識,那是必須要行師徒之禮的,哪怕就算是同行斗醫,也要客客氣氣地先請教一番,然後提出自己的觀點予以駁斥。
所以,陳浩壓根不理黃少剛,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黃少剛卻不這樣認為,從骨子裡就不認為存在所謂氣脈的他,怒聲道:「姓陳的,你不用說那些沒用的,什麼叫沒有必要同我解釋,因為你根本就解釋不了!」
在場的醫生們面面相覷,他們之中大部分也都是如此的想法。
「就是啊,我家祖傳三代行醫,也沒有聽說過氣脈這種東西。」
「糊弄人的,反正人家不解釋,就一口咬定有這東西,又能怎麼樣,你還能建個研究室去研究不成。」
身材矮胖,曾說陳浩是豬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