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飛猛的將頭一偏,指芒擦著他臉頰的邊緣,一掠而過,餘波直逼站在場邊的馮曦帆。
那馮曦帆的鎮定功夫,也很了得。而且他的反應也挺快。只見他輕鬆提起了自己的佩劍,用寬大的劍鞘擋住了自己的臉。
當的一聲響,指芒餘波擊了劍鞘,又被劍鞘反彈到了半空。
馮曦帆的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擋住了指芒的餘波,但他攥著帶鞘佩劍的右手,已經被震的虎口酸麻。由此可見,那道指芒的余勁,有多麼強猛。
下一刻,馮曦帆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劍鞘,然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原來,指芒在他的劍鞘,鑿穿了一個洞。一股皮革被燒焦的氣味,從那個小洞裡飄散了出來。
「我靠,我的劍鞘,可是用堅韌的白鱷皮縫製而成,尋常刀劍都難傷其分毫,沒想到卻被他打出的一記指芒給洞穿了!」馮曦帆心驚愕:「看來,這位談家的四少,也是一位很有實力的勁敵啊!」
其他人也看到了,馮曦帆劍鞘的小洞。他們對高原的實力評估,不自覺的又往漲了幾分。
在這時,更加令大家驚愕的一幕出現了。褚雲飛的臉頰表面,突然滲出了鮮血。
很快,血越流越多,一眨眼染紅了褚雲飛的整張左臉。
「呃啊,可惡!」褚雲飛忍著疼痛,心暗罵:「只不過是小小的擦傷,讓我流了這麼多血。若是我剛才沒有避開那道指芒,恐怕我的腦袋,現在已經被打爆了吧!哼!這小子,下手好狠!」
看到褚雲飛血流滿面,很多旁觀者驚呼連連。
「我艹,我還以為褚雲飛已經避開了那道指芒,沒想到他還是受傷了。」
「只是擦傷而已。」某位女武修,貌似很內行的說道:「若是被那道指芒打個正著,褚雲飛的腦袋,肯定已經爆了!」
這些議論聲,迅速傳到了褚家眾人的耳內。
褚家家主褚亮,有些惱怒的瞪了,坐在不遠處的談無情一眼,暗罵道:「談老匹夫,沒想到你也隱藏了,如此厲害的一張底牌!難怪你敢讓你的小兒子,代替你的大兒子,出戰本屆的九族大!」
感覺到了褚亮不善的眼神,談無情扭過頭,衝著褚亮哈哈一笑。
褚亮冷哼了一聲,心情更加忐忑。
褚家的首席家老——元洲,小聲道:「談家老四雖然不凡,不過雲飛也沒有使出全力,這一戰誰勝誰負,還很難說啊。」
被元洲這麼一勸,褚亮心稍安。他再次把視線,投入到了武鬥場。
只見場的兩位青年高手,轉眼間又互拼了幾招。
「你為什麼還不拔刀?」褚雲飛低吼道。他的幾次攻擊,不是被高原閃避,是被高原擋住。
而高原的黑刀,一直都沒出鞘。
這一點,讓褚雲飛十分不爽。他覺得,高原不拔刀,是看不起他!
「對付你,我用不著拔刀。」高原的口吻,充滿了高冷范兒。
「嗎的,你已經成功的激怒了我!我馬讓你體驗一下,狂怒狀態之下的我,有多麼強大!」
說完,他撩起長劍,向猛揮!五道半月形的劍芒,一字排開,朝著高原疾射而去!
「啊,這是褚家的家傳絕招,五嶽華斬!」
「據說五嶽華斬一出,能同時削平五座山頭!」
「不僅如此,這五道劍芒是被褚雲飛的意識操控著。百丈之內,它可以隨著褚雲飛的意念改變方向,還可以自爆!」
聽了這些人的議論,談家的人、褚家的人,全都死盯高原。他們想要看看,高原如何化解這一招!
哪知高原氣定神閒的揚起右臂,隨手揮出一記手刀,朝著那五道一字排開的半月形劍芒,橫斬而去!
轟的一聲炸響!只見高原橫斬而來的手刀,直接將一字排開的五道半月形劍芒,一起斬斷!
嘭嘭嘭!五道劍芒紛紛爆碎,衝擊波四散輻射,強大的威能,把武鬥台地面的青石板,全都掀了起來!
咄咄咄,青石板被衝擊波拋飛而起,撞在了兩人的護體罡罩,然後碎成石粉,掉了下來。
七八秒之後,衝擊餘波散盡,只見武鬥台的地面,仿佛一塊被犁了一遍的田地。數百塊鋪地的青石板,全都變成了一地的碎石。
「嘖嘖嘖,如果你只有這幾招絕技的話,那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在每一屆的九族大,都排在最後一名了。」
話音還未落,高原便施展身法,瞬移到褚雲飛的面前。然後他的拳腳連環擊出,攻擊褚雲飛身的各處要害!
褚雲飛一掌將高原的拳頭擋開,然後他一劍橫掃,切向高原的咽喉!
高原及時後仰,長劍從他鼻尖的方,橫掃而過。劍刃距離高原的鼻尖,只有不到兩公分。
在後仰的同時,高原很隱蔽的,屈指一彈。一記指芒直擊褚雲飛的小腹!
褚雲飛沒想到,高原在臨危躲閃之時,還有餘力對他展開反擊!
他很想躲開那記指芒,但是高原發招時,他距離高原太近了。他還來不及做出閃避的動作,小腹是一疼。
「呃啊!」褚雲飛慘哼一聲,忍不住往後退了七八步。
一口腥甜的溫血從他的喉間逆流涌,卻被他強忍不適,咽回了肚子裡。
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只見裹在他小腹的衣服,被燒穿了一個小洞,露出了穿在裡面的白皮軟甲。
而那件白皮軟甲的表面,也有一個圓形的陷坑。那是被高原的指芒,鑿出來的。
還差一點點,白皮軟甲會被鑿穿了。
高原先是有些詫異。然後他掃了一眼褚雲飛的小腹,才冷笑道:「原來你把白鱷的皮,製成了護身軟甲。難怪你可以,硬挨我的一記指芒而不倒。」
聽高原這麼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
「嗎的,褚雲飛的外袍裡面,還穿了一件鱷皮軟甲,看來他為了能在本屆的大取勝,做了很周密的準備呀。」
「嗯,這小子還蠻會取巧的,不過,談家老四已經把他的底牌,全都逼了出來。依我看,他在談家老四的攻擊下,撐不了多久了。」
「曦帆兄說的不錯,這傢伙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把褚雲飛壓著打。看來褚雲飛這次,又要排在最後一名了。」
眾人的議論聲,很清晰的傳入了褚雲飛的耳內。
他呼呼的猛喘了幾口氣,惡狠狠的盯著高原,罵道:「嗎的,我本來想把我壓箱底的絕招,留著對付東方長天的,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把這一招,提前使出來對付你了。此招若是一出,我也收不住的。你可能會受重傷,也可能會死。不過,你能敗在我的這一招之下,雖死猶榮了!」
「什麼?褚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