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段默和源治將壁爐里的篝火弄旺了些,將整個屋子都烤的暖暖和和。段默從沒用過這種外國爐子,臉上沾滿了爐灰,幸虧有源治在旁邊指點才能成功。
聖誕樹安靜的閃著光,段默靠在樹下,坐在堆滿了軟墊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深深凹陷了下去,他懷裡抱著大把大把的堅果,一邊和源治聊天,一邊往嘴裡胡亂塞著。烤鵝和火雞的香氣充斥在整個屋子裡,段默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源治倒是不急,他坐在壁爐邊讓爐火烘烤著小腿,臉都被映出了紅撲撲的顏色,他不知從哪兒倒騰出一把吉他,反反覆覆彈著櫻花,還非要拉著段默和他一起唱。
不過段默倒是很驚訝,沒想到源治除了侍弄花草之外,在音樂上的造詣也不淺,一曲最耳熟能詳的櫻花在他風騷的裝飾音和臨時想出的和弦組合里,變得無比優美。
「想家了?」段默的腮幫子像松鼠一樣鼓鼓囊囊。
「是啊。」源治用一個漂亮的滑音結束了彈奏,笑著說道:「人真是一種很貪婪的動物,之前我最大的心愿是從遊戲裡活下來,可現在生存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麼艱難了,而我最大的心愿也變成了回家。」
段默對這句話十分贊同,正要說些什麼,廚房裡傳來了幾聲尖叫——大概是醉夢打翻了什麼東西。
「我進入遊戲的時候,恰好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一段時光,當時我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了,可是在第一局廝殺結束之後,我就已經改變了想法——比起死亡來說,貧窮啊失戀啊,都只是很小的事情。可是我們為什麼會痛苦呢?是因為,人真的太貪婪了。我們有了健康的身體,又想要完美的愛情,我們有了衣食不愁的生活,又想要山珍海味綾羅綢緞。」
「可是,貪婪才是人類進步的動力啊。如果我們都是聖人……」源治拿著高腳杯,往裡面倒了半斤女兒紅,咕嘟喝下一口,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那麼,哥倫布也許到現在也無法發現新大陸呢。話說回來,段默兄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牽掛似的,難道你就不想回到現實世界麼?」
段默不忍心看源治暴殄天物,趕緊把那壇酒搶了過來,「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如果沒有生命危險的話,其實在哪兒都無所謂。」
「這樣麼……」源治透過高腳杯,看著裡面晶瑩剔透的酒液,「也沒有女朋友?」
「沒有。」段默立刻搖頭。
「那倒挺慘——」源治想到了什麼,又趕緊改口,「其實也不算很慘嘛,畢竟你現在可是和兩個美女共處一室啊。」
段默趕緊往廚房裡看了一眼,三個女孩都在忙碌著,似乎沒聽見他們的交談,他悄聲道:「別瞎說,她們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真不是麼?」源治有些懷疑。
「真不是。」段默雖然知道兩個女孩對自己有些許依賴,但還是極有自知之明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完全還不到戀人的層次,只是值得託付性命的夥伴而已。
源治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晚上趴在牆上什麼也聽不到呢。」
「靠,你想聽到什麼?變態吧你!」
「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啊。」源治壞笑著。
段默撇撇嘴,「那當然。」
不過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番光景——豆豆和醉夢都算是很可愛的女孩了,和她們兩個住在一起,只要是個男人恐怕都會想入非非,他只是礙於醉夢那殺人的眼神,而有賊心沒賊膽罷了,若是他像源治一樣跑去偷醉夢或豆豆的內衣,恐怕第二天就會被掃地出門,流落街頭。
「有沒有想過和她們發展一下感情?」源治大概不習慣喝中國的白酒,幾杯下肚臉上就已經泛紅,嘴巴也不老實起來。
不過段默倒不抗拒和源治談論這樣的話題,畢竟男人湊到一起,永恆的話題之一就是女人。「大家在這個鬼世界裡,小命都朝不保夕了,談論男女之情也有些太奢侈了。」
「段默兄,這可不是你該說的話啊,男人嘛,就該去浪去闖去征服,你們不是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嘛——」
「這句話不是這個用法啊!」段默狠狠喝下一口酒,又偷偷看了一眼,醉夢不知道為什麼把什麼東西烤糊了,豆豆正提著一把巨大的菜刀四處忙亂,純夏一邊嘲笑著手忙腳亂的醉
第七十五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