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夏遜盛怒:「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叔?」
夏輕塵忍耐這個二叔已經很久,冷道:「二叔?誰家的二叔會將侄子安排在角落,受到冷落?誰家的二叔會縱容外人羞辱和欺負侄子?誰家的二叔會在侄子反敗為勝後,急吼吼的幫助外人指責侄子?」
「不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當我二叔?」夏輕塵眼神凌厲,無形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冷傲。
他將夏淵視若父親,是因為夏淵所作所為,的確當得「父親」二字。
夏遜算什麼東西,也配以他的二叔自居?
「你!目無尊長的東西!」夏遜衝過來,作勢就要給他一巴掌。
夏輕塵當眾一席話,算是把他臉面丟盡了!
「姓夏的,你打我兒子一下,老子打斷你兒子腿!」人群之中爆發一聲驚雷般暴喝。
卻見素來溫文爾雅的夏淵,如同被惹怒的獅子,憤怒而視。
夏遜擰眉望去,呵斥道:「夏淵,你就這麼縱子行兇?」
是誰在行兇,誰都明白。
不明白的,只是睜眼說瞎話而已。
「夏遜,欺負人也要適可而止!」夏淵眼神冷徹:「我可以忍你們父子對我不敬,但絕不容忍你們欺負我兒子!」
他終於說出壓抑許久的心裡話,徹底放下了那份早已不存在的親情。
「憑你?」夏遜釋放出明顯高於夏淵的修為。
夏淵冷冷道:「我實力的確不如你,但,真把我惹急,暗中捏死你兒子很難嗎?」
此話把人群中的夏麒麟嚇得一跳。
他天賦是很好,但畢竟修行時間尚短,在夏淵這樣習武多年的長輩面前,弱小如螞蟻。
真若被夏淵盯上,他是半步不敢離開城北夏府的。
夏遜亦心裡亦有些發憷,暗暗嘀咕,是不是把他們父子逼得太狠了,居然把夏淵氣成這樣。
以至於,夏淵那般溫厚重情的人,都要與他斷絕兄弟關係。
主座之上的夏蒼流,望著反目成仇的兄弟,心中複雜。
誰對誰錯,他看得分明。
此事之錯,全在夏遜父子逼人太甚,適才釀成此刻局面。
情感上而言,他應該為受委屈的夏淵父子說話。
但他是一個非常理智,且非常現實的人。
「夏淵,帶著你兒子,馬上離開夏府!」夏蒼流漠然道:「你們父子,太不懂事,太讓我失望了!」
夏淵望向父親,心中說不出的寒冷。
明明是他們父子受盡欺壓,到頭來,夏蒼流卻責怪他們不懂事?
難道夏輕塵要被他們摁在地上,乖乖學狗叫,才是懂事嗎?
他的心,徹底冷卻。
「您老保重身體。」夏淵強忍淚水,向夏輕塵招了招手:「輕塵,我們走!」
夏輕塵深深注視一眼夏蒼流。
若說二叔是眼瞎,爺爺就是心瞎。
父親的一片孝心,他根本未曾看見,只看見利益,看不見人心!
眾多賓客注視下,夏輕塵跟隨父親離開北夏府。
好好一場歡慶宴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李瑋峰面沉入水,命人抬走自己兒子。
夏遜戰戰兢兢賠禮:「李導師明察,我北夏府和南夏府早已劃清界限,他們所作所為,與我北夏府無關。」
李瑋峰點了點頭:「李某行事,向來是冤有頭債有主,誰讓我不好過,我讓誰難過!」
他眼中厲芒閃爍。
可以想見,一月之後的武閣考核,作為武閣導師的李瑋峰,怕是不會輕易饒恕參加複賽的夏輕塵。
門外。
「輕塵,對不起,為父無能,連累你受窩囊氣。」夏淵慚愧道。
他們為何受到爺爺的不公正待遇,還不是因為他太過無能?
若他有二弟的成就,夏蒼流敢這樣對待他們父子嗎?
「父親給我生命,養育我長大,已是至仁至義,孩兒感激都來不及,怎會責怪父親?」夏輕塵輕聲慨嘆:「如今我已長大,榮辱須有我自己來爭取!」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