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劉彥昌按照慣例,前往布匹店,繼續當他的賬房先生。
卻在門口被夥計給攔了下來。
不是那種趾高氣昂地攔著,夥計滿臉堆笑,哈腰點頭,攔住劉彥昌。
不讓他進去,說不需要他了。
劉彥昌一臉不解、疑惑,還夾雜著憤怒,憑什麼就不讓他繼續擔任賬房了?
夥計只是賠笑,態度卻很堅決,讓劉彥昌回家去。
「掌柜的!」
「掌柜的!」
兩人爭執間,劉彥昌剛好看到掌柜的,大聲喊了起來。
躲得不是那麼好的掌柜的「無奈」,讓夥計放行,把劉彥昌請了進來。
沒等劉彥昌問清楚為什麼,那掌柜就說道:「少爺,你以後就不要過來了。」
「少爺?」劉彥昌愣住了。
「白員外,已經把我這鋪子買下來了。」掌柜的眉開眼笑,「以後就是我東家,您是白員外的兒子,自然是少爺,少東家。」
「……」
劉彥昌懵逼了。
還有這種人?
一言不合把店鋪買下來?
這是什麼人啊!
如果劉彥昌生活在現代,他會知道,這種人叫做霸道總裁,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白老爺吩咐過,你不能再在這裡幹了。」掌柜勸說道,「少爺,老朽斗膽勸你一句,回去跟老爺服個軟,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封侯拜相不好嗎?」
「你就別跟老爺慪氣了。」
「……」
劉彥昌在掌柜的勸說中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店鋪。
大街上熱鬧喧囂的聲音讓他逐漸回過神來。
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為什麼時候他就變成了不聽勸告,離家出走,跟老父親慪氣的不孝子了?
明明他是劉彥昌啊!
為什麼就默認他是白夜白員外的兒子了!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強行收人當兒子的人?
那個白員外,得了癔症吧!
「不行,我絕對不能離開嬋兒!」
恍惚之後,劉彥昌臉上流露出不太正常的堅定表情。
就算是超級有錢的白員外,也不能阻攔他跟嬋兒在一起。
下定決心,劉彥昌大踏步走去。
沒有了這個活,他還可以換另外一個活。
好歹也是個讀書人。
堂堂讀書人,還能餓死了不成?
劉彥昌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他手無縛雞之力,他落地,但他知道,自己是個讀書人。
「我要餓死了!」
兩天後,劉彥昌一臉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感覺自己要餓死了。
兩天!
整整兩天的時間!
劉彥昌跑遍了城池中合適他「幹活」的地方。
都得到了一個統一的回答——少爺啊,你就別跟老爺慪氣,回家去吧。
天殺的白夜白員外居然把「半座城」都給買下來了!
這一整條街,不對,這八條街,都是白員外的!
白夜,白員外,現在的綽號是白半城!
白半城之子,劉彥昌,現在即將餓死街頭。
這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喲,這不是白少爺啊,你就別跟白老爺瞎鬧了……」
一些路人走過,還會對劉彥昌這樣說。
連姓氏都改掉了。
劉彥昌覺得自己親生父親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恍惚之中,幾乎就要接受自己是白半城之子的既定事實。
不對,怎麼就成既定事實了?
劉彥昌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在關鍵時刻,他想到了白員外不讓他跟楊嬋在一起,又恢復了清醒。
就憑這一點,他就不能「認賊作父」!
可是,為什麼明明都下定決定了,心卻如此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