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你看聖火教願意歸降,這些是他們派人送來的……」御書房內,許棣把幾張紙交到了白夜的手中。
裡面是聖火教願意接受招安歸降的條件。
當然,這個不是原版,白夜和房間內幾個大臣看的是抄錄出來的版本。
一些亂七八糟的廢話都被刪掉,顯得比較直接。
白夜正看著,沒有說完,旁邊一個看完的大臣就開口說道:「倒是願意真心臣服。」
「這你都看得出來?」白夜問道。
「呵。」那大臣語氣略顯驕傲,「朝堂之事,國師不甚了解,對方提出來的條件,不過是些許小事而,以我堂堂大周的氣魄胸襟,完全可以接受。」
「這還算小事?」
白夜抖了抖手中的紙張,歸納道,「聖火教依然可以存在,並且不追究以前行為,允許聖火教在西南之地繼續立教開壇,宣傳教義,正式教眾不用服徭役納稅。」
「自然都是一些小事,滿足他們又有何難?」那位大臣說道,「這點特權,連以前的天林寺都比不上。」
「呵,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天林寺了。」白夜說道。
大臣看了白夜一眼,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許棣說道:「陛下,臣以為,留下聖火教可以制衡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許棣有些奇怪,「他們不是都給國師打殘了嗎?」
「呵呵。」大臣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當然,不是對許棣而是對白夜,「國師是將江湖血洗了一遍,造就無邊殺孽的同時卻又收了不少江湖人士為己用,恐怕不太好吧。」
搞半天,這位覺得扶持聖火教,可以用來對付白夜?
是啊,以前金國南下,西南內亂,江湖人士橫行霸道,朝廷一片動盪不安。
國師白夜可以煉製軍火法器解決這些事情,讓他在朝堂之上威風八面,說一不二又有何不可?
現在事情基本解決,哪能讓這個傢伙繼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然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了。
就目前情況而言,朝廷的百官們還沒有讓白夜「走狗烹」的本事,但是防止他利用江湖人士做大,放任聖火教去找白夜麻煩——最好狗咬狗打成一團,他們自認還是可以辦到,並且喜聞樂見的。
「國師你怎麼看?」許棣看著白夜問道。
「陛下,你不覺得丟臉嗎?」白夜對著許棣說道,「堂堂大周,竟然要答應這麼一個小小聖火教這些亂七八糟的條件,招安?陛下你確定不是給頭上招了一群高人一等的祖宗?」
「大膽!」許棣還沒有說話,那大臣就怒吼了一聲,「豎子無知,胡言亂語,不敬天子,罪該萬死!」
一口大鍋毫不猶豫地扣到了白夜的頭上。
於是,白夜的外袍微微一掀,把別再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看都沒看,抬手就是一槍。
槍聲在御書房內迴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大人講話時,小孩子不要插嘴。」白夜說道,把槍收了回去。
「國師啊,你好像……打中了他?」許棣小心地說道。
「啥?」白夜有些驚訝地轉頭,那人胸膛之上一灘鮮血正在慢慢擴大,嘴巴一張一合著,卻不知道是因為傷勢還是因為疼痛,只發出了一些低不可聞的嘶嘶聲。
「我這麼明顯的動作和姿勢,你不會躲嗎?」
白夜語氣很無奈,「你們都看到了,不是我要打中他,我就是隨便來一發,是他自己躲不開。」
「躲得開都有鬼了!你這是仙家手段啊!」
在場的人無一不在內心咆哮,那位都還坐在椅子上,怎麼可能躲得開你這樣的仙家手段?
這個時候,他們倒是想起了國師白夜乃是軍火神教太上長老,近乎於「仙」的修道之人。
「抬走,抬走,運氣好的話還能救回來。」白夜擺了擺手說道。
許棣身邊的公公非常有眼色地走了出去,叫來了御林軍把人抬走,至於能不能救回來就不清楚了。
「咳咳——」許棣咳嗽了兩聲,對白夜語重心長地說道,「國師下次可以克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