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丁一今天總惦記著去老房子,也可能她覺得晚上應該給江帆打個電話,向他報個平安吧。
丁一飛快地上樓,跟爸爸喬姨說要到老房子去百~萬\小!說,順便送送同學賀鵬飛,爸爸白天已經知道她在學習的事,又聽說要送賀鵬飛,就高興的答應了。
丁一拎起自己的包,拿了兩件衣服,就出門了。
喬姨跟丁乃翔說道:「看樣子有門兒。」
丁乃翔看著女兒背影,欣慰地笑了。
丁一來到樓下,賀鵬飛還等在原地,他們走出大門後,丁一說:「你走吧,我得坐出租車過去。」
賀鵬飛說:「我也是坐車來的,這樣,我打車,先送你。」
丁一沒說什麼,他們就招手要了出租車。到了老房子的大門口,賀鵬飛要送丁一進去,丁一笑著拒絕了,跟賀鵬飛在大門口再見後走了進去。
賀鵬飛借著門口的燈光,一直看著丁一走進一個黑暗的小胡同,有了那麼片刻的愣神,直到司機師傅叫了他一聲,他才迴轉身,坐進了車裡走了。
司機師傅笑著問他:「是女朋友?」
賀鵬飛說:「女同學。」
司機師傅說:「這年頭,都能把女同學搞成女朋友。」
賀鵬飛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呵呵,你太老實了,她不讓你送進去,你就不送進去了,你看,那個小胡同,多黑……」司機沖他詭異地一笑。
聽他這麼說,賀鵬飛果真伸出腦袋看了一會,說道:「應該不會有事,這裡畢竟是家屬區。」
「哈哈。」司機師傅大笑,說道:「你真是書生啊,照你這樣,是搞不定女朋友的。我說那個胡同黑,不是擔心安全問題,是有利於你下手,女孩子,膽小、怕黑,你去送她,用你寬大胸膛把她護在懷裡,接下來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保證願意。」
賀鵬飛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我們還沒到那個地步。」
「書生,書生了吧。正因為還沒到那個地步,說明她還在猶豫,還在考慮是否接受你,你要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用行動促使她下決心。」
賀鵬飛有些不解,說:「我用什麼行動?」
「用強唄,你對她用了強,她就會屈服你、臣服你,然後忘不了你了……哈哈,告訴你,貞潔烈女也怕賴漢纏,哈哈……」他繼續笑著,就開車掉頭往回走。
賀鵬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是賴漢,不會用那種手段對待她。」說著,就坐直了身子,不再理他。
司機師傅笑著搖了搖頭。
借著月色和鄰居們家裡透出的燈光,丁一回到了家。不知為什麼,丁一始終認為這裡才是真正的家,也許,這裡有媽媽的緣故吧。
她沒有開大燈,而是習慣地打開了北牆上的一隻壁燈,立刻,那斑駁的、溫馨的、朦朧的燈光,便散向屋裡。她很喜歡這隻壁燈的造型,是一整塊紫檀雕刻而成,根據紫檀半圓的弧形,三面鏤空,分別雕刻著松、竹、梅歲寒三友,古樸,典雅,有一種拙樸的田園之美。
據說,這隻壁燈是媽媽回江南開民居研究會期間掏回來的,爸爸說,有個收藏界的朋友看上了這隻壁燈,幾次想出高價購買,但是他不賣,後來那個人又找到喬姨,喬姨也沒做下爸爸的工作,弄地喬姨對爸爸還有意見,認為爸爸心裡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亡妻的影子,爸爸跟喬姨解釋說:那裡所有的東西女兒都視為珍寶,別人沒有權力處理。
揭開家具上爸爸剛蓋的布單,折好,拉言了窗簾,拴好房門,又來到了樓上,把樓上的窗簾全部拉上後,感覺一下子就進入了自己的私密空間裡,再次躺在媽媽留下的老式包廂床上,就想給江帆打個電話,最起碼讓他放心。
她看了看表,估計這個時候他已喝完酒回宿舍了,於是,又從床上彈起,跑下樓,用家裡的座機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江帆就接通了,丁一笑著「餵」了一聲後,就抱起電話機,半躺在沙發上,笑嘻嘻地說:「回宿舍了嗎?」
江帆說:「是的。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挨打了嗎?」
丁一笑了,說道:「爸爸連數落我都沒忍心,哪能捨得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