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想的朗法遷,因為當年聶文東被選舉的時候,他們也搞過類似的小動作,儘管這些小動作不一定能阻止代市長轉正,但不圖打魚圖渾水,他們只需把水攪混,把當事人的臉抹髒,就達到了目的。
因為,往往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候選人最後過關了,也會給他以後的從政生涯或者心靈深處埋下陰影的。這種小動作往往都會將當事人不堪的一面放大,並加以醜化,甚至無中生有,真的假的全都暴露給大眾,即便當選,也會給他貼上某種標籤的。
所以說,這個作用有時是隱性的,影響也是長期的,手段是極其惡劣的。
一般做這事的人都是一個地方的主要領導人物,因為有的是人等著為他效力,等著跟他一塊做點壞事,好被他納入權力陣營。地方三把手,說了書記和市長,就是他這個副書記了,在人事任免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他完全可以用官位來吸引為他賣命的人。
最初圈定的人選是朗法遷。最近,廣電局局長面臨著退休,朗法遷為了這把交椅頭半年就上躥下跳進行活動了,要當局長,他當然離不開殷家實和蔡楓了,對於有可能成為局長的朗法遷,當然是最佳的人選。
但是最近朗法遷似乎和他疏遠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上次談到廣電局班子的時候,佘文秀就說:「廣電局儘管是市里職能部門之一,但工作性質還是很專業的,局長的候選人還是要專業對口一些,有時候,外行可以領導內行,但卻不一定搞好這個行當。」
是不是朗法遷聽到佘文秀這句話,他心裡有底了,還是朗法遷早就背著他們和佘文秀搭上了關係,甚至得到佘文秀的默許了?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朗法遷都沒有做這事的優勢了。
這樣想著,他就放棄了朗法遷,把眼光投放在那些對於升官發財有著強烈願望的小人物們,比較來比較去,他曾經的學生汪軍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本來,他已經暗示過汪軍了,朗法遷上位後,台長的位子就會空出來了,汪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代表了什麼。
在代表們報道前夕,殷家實把汪軍叫到酒店的房間,說要請他吃飯。
汪軍誠惶誠恐地趕了過去,席間,殷家實告訴汪軍,兩會後,廣電局和電視台的領導班子可能會調整,問他有什麼想法沒有?
這汪軍笑笑說道:「我喜歡自由,這個頻道主任當初朗台要是不硬塞給我,我是不會幹的。當記者是最自由的職業,思想自由,活動範圍自由。」
殷家實批評他胸無大志,說道:「絕對的自由是沒有的,更談不上思想自由了,那都是你的異想天開而已,三十五六歲了,自由的連個媳婦還沒混上呢,難道真的要抱定獨身主義嗎?」
汪軍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之所以宣揚獨身主義,是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一旦發現,我就會放棄獨身主義了。」
殷家實說:「原來是假獨身啊?差不多就行了,玩弄了那麼多女孩子了,也該正正經經地談一個了。」
汪軍說:「是啊,我最近準備認認真真地追一次女孩子。」
「有目標了嗎?」
「差不多了。」
殷家實沒再追問下去,對於這些他不敢興趣,說道:「廣電局局長過了年就退,我準備讓老郎上,你看怎麼樣?」
汪軍說:「朗台絕對沒有問題。」
殷家實說:「你吶?」
「我什麼?」
「你就沒有進步的要求嗎?」
汪軍詭異地一笑,說道:「這要看老師書記的栽培了?」
殷家實笑笑,沒再往下說。
儘管沒有明說,但是殷家實已經達到了封官許願的目的。
在開幕式的頭天,也就是昨天,殷家實又將汪軍叫到了辦公室,說有個材料會讓他散發一下,也用不著大張旗鼓地散發,只需把材料放在代表們入場的門口就可以了。汪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對於台長位子的渴望,他沒有問,也許,糊塗著反而更好。
有人說,要想成為某個權力人物陣營里的核心人物,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這個權力人物一塊辦點壞事,這樣,會瞬間被納入領導的眼裡。儘管他們以前是師生,但關係不是特別緊密。所以對於汪軍,他既怕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