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注意到,從始至終彭長宜都沒說過防賊防盜等詞,他感覺彭長宜越發的深沉老練,就點點頭,不再這個問題上較真了。
鮑志剛這時說道:「長宜啊,怎麼圍牆不粉刷一下,也應該見見新嗎?」
彭長宜說:「我是這樣考慮的,既然我們為了節儉才搬出大樓,那麼還是儘量在視覺上給人低調的好,再有,如果一旦粉刷,無論是白也好灰也好,那就要年年刷,至少一年一次,一年兩次合適,如果牆皮斑駁脫落不及時粉刷的話,就給人一種破敗的感覺,非常難看,所以,還不如保持紅磚的本色,即低調又省事,還自然。您看,儘管這圍牆沒有粉刷,但小工拿著水管都是仔細沖洗過了,那些老灰土都被沖洗掉了,某種程度上也是新的。如果領導們喜歡粉刷,那我今天就讓老肖安排人。」
鮑志剛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你說的有道理,粉刷一新後太惹人眼球,而且視覺上也不舒服,這樣很好。」
江帆說:「既然你不粉刷圍牆,但這五排平房的外牆似乎是加工過的。」
彭長宜說:「沒錯,為了提升這個院子裡的莊重氣質,就把平房的外牆全部噴了一層比較堅固耐久的塗層,這個顏色只比原來紅磚的顏色稍稍深了一些,這樣既保持了原有的色調,看起來又比原來的顏色新,畢竟這幾排建築是主體,跟圍牆不一樣。」
別說,經過這樣裝飾,絕對提升了整個大院的莊重氣質,而且這些暗紅色,和京都那些古老建築的顏色有些近似,隱約中透著一種神秘的氣質,這是原來氣象局大院所沒有的。
江帆來到一棵泡桐樹下,用手拍了拍粗大的樹幹,說道:「經過這麼一拾掇,這裡真的不錯,環境典雅、幽靜,即沒有現代辦公大樓的那種氣派和奢華,又沒有遠離地氣的那種不踏實的感覺。鮑市長啊,我覺得這個地方太理想了,尤其每排房前的這幾棵泡桐樹,樸素、實惠,長宜啊,等咱們搬進來後,你考慮一下,在我院子的前面,再擺個石桌石凳,支把太陽傘,工作之餘,我和老鮑可以對弈一下。」
「您還會下棋?」鮑志剛問道。
江帆笑了,說:「不會我可以跟你學嗎?再說,我也不是一點都不會,最起碼知道當頭炮、把馬跳吧。」
彭長宜和鮑志剛都笑了。
江帆抬頭,打量著四周說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對這裡有了一種特別的期待,只是那時還沒想要當做常委們辦公的地方,後來,我聽說省里以後要求各市都要有行政審批服務中心,那個時候我就想,這麼多辦公大樓,上邊好多都空閒著,要是再建個行政審批中心,那得多少錢啊!我是個沒有大本事的人,也不會有大手筆,三棟大樓每年的使用費就已經讓我瞪目結舌了,再蓋個行政審批中心,我感覺我的能耐有限,這才想到常委們搬出來,市委、政府合併辦公,把前邊那個樓騰出基層,當作行政審批中心,現在,看到這裡的樣子,我感覺這是我來閬諸後辦的最舒心的一件事,也是正確的事。」
在鮑志剛的眼裡,江帆和閬諸的歷任市委書記相比,是最謙遜、平和,最具高瞻遠矚的一位書記,他來到閬諸後,沒有去進行那些塗脂抹粉的工作,進行的幾大項工作都是最基礎的工作,這就是一個城市當家人的遠見和穩健的工作作風,這讓鮑志剛受益匪淺。
鮑志剛笑著說:「您太謙虛了,如果從您來閬諸算的話,您辦得漂亮的事可不只這一件啊。完成城市總體規劃、引進大型乳製品廠、拆除違章建築,給未來的城市建設掃平障礙,還有當下的常委集中辦公,國有制改革,機構改革等等,這麼短的時間,您做了前好幾任都沒做過的事,而且有些事還是彪炳史冊……」
江帆打斷了他的話:「好了老鮑,你在幹嘛,給我做生平事跡總結嗎?千萬別說彪炳史冊,燒得慌。我這個人啊,有個毛病,長宜了解我,有一種先天的憂患意識,所有被人看好的事情,我卻總是不往好處想,總是去想這件事最終的結局,這樣性格不好。這樣性格的人很難有大手筆、有大出息,如果當初我是聶文東的角色,打死我也不敢蓋這大樓。」
彭長宜附和著說道:「實踐證明,江書記憂患的所有事情,最後的結果都證明這種憂患是正確的,比如農村基金會,最後還不是爛掉了?還有當時亢州的市長也想蓋辦公大樓,我
第13章 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