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蘭蘭確定關係了?」關昊直奔主題,根本不給丁海遮掩的餘地。
丁海的臉有些紅了,他點點頭。
「陶蘭這丫頭不錯,你不要辜負了她。」
「保證不會辜負她的,我恨不得把全部都給她,可是我,一無所有。」丁海低下頭。
關昊笑了,說:「陶家的為人我了解,這一點你不要有顧慮。」
「嗯。」丁海應了一聲,他見關昊還沒有走的意思,就試探著說道:「您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如果說他凌晨給陶蘭打電話還有一些理不直氣不壯的心理,但聽陶蘭說了一些關昊的情況後,他再做這一切的時候就多了幾分底氣。
「我的什麼事?」關昊又把臉沉下來了。
丁海對這個書記始終懷有敬畏和崇拜的心理,儘管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是為了他,但畢竟是在市委書記不知情甚至沒批准的情況下做的,心理難免忐忑,唯恐好事辦成了壞事。
當他聽陶蘭說督城幾乎沒有人知道關昊和陶笠的關係時,他就堅定了自己要做這件事。當然和陶蘭的推波助瀾也有關係。於是就有了陶蘭兄妹來接夏霽菡轉院的事。
作為秘書,丁海想到的也很多,儘管知道他們的關係正當,但這麼長時間他們都不暴露這層關係,肯定是有他們的考慮和不便之處,所以他做這件事時也是經過縝密的考慮才實施的。
「當然是您晚飯的事了,陶院長剛才跟我說讓您去他那裡就餐,還讓我提醒您別忘了。」丁海轉移了話題。
「哦,原來你真把晚飯也給我安排好了?」關昊漫不經心地問道,其實他非常明白丁海的用意。
「是的。」丁海肯定的說。
「那好,我下班。」關昊站起身,就要走。
丁海一看他根本沒有帶自己的意思,就說:「興許您需要個司機。」
關昊忍住笑,說:「美其名曰為我考慮,實則是假公濟私。」
丁海一聽,高興的一吐舌頭,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從內心來講,丁海非常佩服關昊,儘管他只比自己大四歲,但是人生的經歷和閱歷是一本無形的財富,他出校門就處在高位,思想意識和看問題的方式方法和普通人就有著天壤之別,而且又跟隨省委廖書記歷練多年,縱觀全錦安市,他都是獨一無二的。
關昊沒有過分批評丁海私自轉院的行為,細細的想想他安排的還是比較周密的。一切行為都是建立在他和陶笠的關係幾乎不被人知曉的基礎上進行的。身為全省著名的外科醫生又是院長的陶笠,來接表妹也無可厚非。更主要的是丁海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夏霽菡為他擋了一刀,作為市委書記不去看望不合適,總是守在那兒更是不合適,所以丁海才想出了這一辦法。
關昊沒有過分批評的他的原因還有一個,身為領導的他,的確有許多處境尷尬自己出面不方便的時候,這就需要有人為他做點什麼,而最有可能做點什麼的就是秘書了。可是,又不能縱容秘書去做這些事。
他深知秘書的工作和能量,給一個支點,那是絕對能夠撬動地球,所以必要的約束也是不可少的。你看丁海在會上的表現,大家都在驚訝的同時,他表現的多麼的若無其事,對領導們的議論根本沒往耳朵里去,還裝作認真的樣子做記錄。
這一點儘管讓他看到了丁海成熟的一面,也讓他有些隱隱的擔心。不過他對丁海還是放心的相信的。
在和甸市醫院的特護病房,關昊握著夏霽菡的手,鄭重地說:「萏萏,如果你救的不是我,你這種行為就是見義勇為,就應該受到嘉獎,可能還會得到一筆見義勇為獎金。但是,這件事因為涉及到治砂就不宜大肆宣揚。」
夏霽菡笑了,說:「是啊,這可是個不小的損失呀?」
關昊沒理會她的調侃,接著說:「還有,因為對方還是個學生,考慮到他今後的人生和治砂大局,我也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在常委會上提出對行兇者不過分追究其刑事責任,但必要的懲戒不能免。不知你是否滿意我這樣的自作主張?」
夏霽菡深情的看著他,說:「是的,我非常滿意。」
關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吻著她的手指頭,說道:「謝謝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