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垚說道:「可是,福州那麼大,而且你還病著,深更半夜的咱們去了,又到哪兒能找到他們娘倆。我看咱們還是回病房,好好計議一下。再說你出門還要大夫同意,帶著藥品,不然犯病了怎麼辦。再再說了,咱們即便是現在去機場,也未必有飛機呀,那不是出租車,招手即停。所以呀,咱們先回病房,我馬上聯繫機票。這大冷的天你在外邊凍了快一個小時了,你不要命了嗎?」
關昊一聽弟弟說的有理,他嘆了一口氣:「唉,如今我真是虎落平川啊,這麼被人數落。行,聽你的。
關垚樂了,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去福州的機票已經沒有了,只有明天上午的。關垚還繼續在打電話對付,他希望能夠訂上今天的。。
關昊想了想,說道:「小垚,別急,你說的對,福州那麼大,即便我急急的趕過去又能怎樣呢?明天就明天吧。也許,我們該好好想想,福州她能投奔誰?」
關垚鬆了一口氣,合上了電話,說道:「看來鋼炮叔說對了,以前的廈門都是障眼法。要不問問她的家裡,看看有沒有親戚在福州?」
他搖搖頭,說道:「再早的時候我知道她給家裡來過電話,但是使用的是公共電話。後來趕上我工作發生變化,就沒有和她的家聯繫。福州?」
關垚說:「比如她的什麼同學?」
「嗯。」關昊點點頭,看了一下表,大半夜的不好打擾她的父母了。
這時,關垚接到了周月的電話,周月不放心,所以電話就追過來了。
關垚簡單的跟她說了事情的原委,就對她說:「小月,你睡吧,我不回去了,在哥哥病房裡睡一會。早上你熬好粥後打車過來,我在醫院等你。」
這幾天,都是周月給關昊送小米粥,他們不敢讓媽媽來,而周月沒人認識。前兩天有媒體記者在軍區老幹部活動中心採訪到了關正方,問關正方對兒子辭官有什麼看法,關正方說:「官員就是一種職業,不幹這個了還可以干那個。跳槽、辭職每天都發生著,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我兒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相信我兒子以前是個好官。作為媒體,你們應該多去反應一下老百姓關心的事,誰當不當官老百姓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誰能給他們帶來實惠。別把這麼一件小事吵得神乎其神。」關正方很是生媒體的氣,就因為他們,兒子春節都不敢堂而皇之的回來,現在有病住院,做老人的都不敢去醫院探望,許多事只能由周月代勞。
關昊見關垚掛了電話,就說:「小垚,你總不結婚,周月該對你有想法了。」
「我跟他解釋過了,等著跟哥哥一塊舉行集體婚禮。」
「開什麼玩笑?」這個問題關昊說了不止一次,還有丁海,也是這樣。有一次關昊跟丁海也說到這個問題,丁海也這樣說,最後關昊笑著說:「你們比不了我,我兒子都有了,你們要是真等我的話,就連下一代都耽誤了,而我,是在沒耽誤下一代的情況下才不結婚的。」當時說的丁海哈哈大笑。直呼他們傻,沒意識到這一點。
關垚說道:「哥,你現在詳細給我描述一下孩子打電話的事,你怎麼就確定是你的兒子。」
關昊笑了,眼裡充滿了柔情和父愛的光芒,他盯著天花板,說道:「呵呵,錯不了,小垚,等你當了爸爸就知道了。」
提到了孩子,他陷入了沉思,耳邊又響起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和寶寶的哭聲,他的心一陣揪心般的難受,他在心裡暗自發誓:寶寶,即便把福州翻個底朝天,爸爸也要找到你。萏萏,我現在有的時間和你耗了,我就不信我關昊找不到你。想著想著,眼睛就有些酸脹。
他現在有些怨夏霽菡了,她何以這麼殘忍的把他和兒子分隔這麼長時間,只要你在福州,就不信找不到你!哪怕你就是嫁人了,我也要把兒子弄回來。
關昊對兒子有了深深的思念和牽掛,尤其是那一聲稚嫩的爸爸,叫出了他作為父親的全部的柔情。
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到上班時間了,關垚接到了趙剛的電話,他篤定地說道:「小垚,我是趙剛,讓你哥接電話。」
關垚愣住了,他怎麼就那麼自信哥哥跟他在一起,就支吾說:「趙哥,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