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一愣,部長的消息太靈通了,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是駐亢海軍某部一個政委請江帆,彭長宜又喝了不少酒。
彭長宜笑笑,說道:「前天晚上喝著,是江市長請客,自從他當上市長後,總說請客,總也不兌現,昨天晚上是海軍油庫政委請江市長,從錦安回來後我也跟著去了。」
彭長宜不想狡辯,他讀過李光地的《性理精義》,其中有一句話他記得,那就是「百種奸偽,不如一實。」他認為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他跟王家棟相處最成功的就是兩個字「實誠。」
他從不有意在部長面前隱瞞什麼,事實上他什麼也瞞不住。以前江帆剛來時,他們交往的比現在還頻繁,部長也都知道,但從來都沒過問過。
王部長沒有任何的不悅,事實上,他潛意識裡還希望彭長宜和江帆走的密切一些,組織部長當了這麼多年了,要說自己沒有私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喜歡提拔年輕人這一點卻是他獨有的愛好,這也讓他有了「官場校長」這個特別的雅號,但是這個雅號只有他和樊文良知道,因為那是樊文良送給他的。
「你臉上現在還有宿醉的跡象。」王家棟指著他說道。
彭長宜用手搓了一下臉說:「以後定加注意。」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家棟直接問道。
彭長宜知道部長問的是昨天江帆匯報的事,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部長事情的原委。
王家棟點點頭:「這幫老奸巨猾的東西們,以後他有事你儘管去,不用請示我。」
王家棟這是通過彭長宜在向江帆伸出橄欖枝。根據他的摸底,江帆能當上代市長,儘管有翟炳德搞權力平衡的意思,但江帆肯定有背景。
自從江帆來到亢州掛職後,一直沒有人拿他太當回事,他分管的工作也是雞肋部分。可是周林落選後,他就像一匹黑馬一樣脫穎而出,不得不引起王家棟的重視。他也希望通過彭長宜能和江帆套套近乎,這種「近乎」決不能自己去套,不然樊文良就會有想法。
他這樣做多半是為了兒子王圓,王圓在亢州辦公司,是離不開政府支持的,他總會有老的那一天,總會有退位的那一天,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的時候,人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所以彭長宜從他的話中沒有嗅出虛偽的味道。
從部長屋裡出來後,彭長宜心裡嘀咕開了。要知道,王家棟可不是多話的人,他的每句話都有讓人們琢磨的必要。
他可是亢州官場資深政客,某種程度上樊文良都要依靠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儘管王家棟在常務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這年頭,誰也不願為自己樹敵載刺,尤其對方是市長。
人到了某種位置上,都是要積蓄自己的力量的,無論是部長還是書記和市長,都不能免俗。
彭長宜想了想覺得王家棟應該沒有惡意,儘管如此,彭長宜也要注意跟江帆的交往,要知道,一言得咎,一步走錯,都將是仕途的兇險所在!
彭長宜回到辦公室,仍然沒有看見丁一下來,他問道:「丁一還沒有下來?」
錢守旺點點頭。
彭長宜皺了一下眉,丁一可是從來都沒有遲到過,不但不遲到,反而每天都會早到,提前搞衛生和打水,甚至有的時候還給他們買好早點,她不至於睡到現在還不起床吧?是不是病了?
彭長宜轉動著手裡的鉛筆,跟錢守望說:「老錢,咱們是不是應該上去看看?」
錢守旺說:「嗯,應該。」
「那你辛苦一趟,去看看她。」
老錢說:「等一會小郝回來後讓他去,他年輕,爬樓不費勁。」
彭長宜皺著眉:「老錢,小郝去和我去有什麼區別嗎?人家是個年輕女孩子,你年歲大,你去總比我們倆去方便吧?」
錢守旺想了一下,笑了,說道:「也是啊,行,我去。」他說著就摘下老花鏡,走了出去。
這時,郝東升打水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兩個包子。進門就說:「食堂的大師傅還問我著,怎麼沒看見小丁,科長,她是不是病了?」
彭長宜說:「老錢去樓上看她了。」
過了一會,錢守旺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他進了門衝著彭長宜擺擺手,半天才說:「沒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