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朝這一下非常突然,《九劍臨淵》為了保證劇的質量,服裝道具都選的最好的,林子朝手裡的劍更是特別定製,材料是真正的金屬,只是沒有開封,讓它看上去鈍了不少。
但他直刺出這一劍的時候還是非常用力的,雖然劍的把手上就有機關,可以讓劍尖縮進去,但是他惡意完全沒有按動開關的意思,這一下針對的又是人體比較脆弱的部分——脖頸,真挨上這一下不傷也有的疼了。
蘇一堯也沒想到林子朝既然這麼大膽,在這麼多攝像頭下面就干直接動手,在劍尖逼近的時候他只下意識的側身躲了一下,就感覺頸側一熱,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天啊!」圍觀的劇組成員已經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蘇一堯穩住身形,他眼神一寒,看著林子朝的眼神像是凶獸要啃噬人一樣,他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魏先開。
魏先開已經從椅子上跳下來了,他拿起擴聲器剛要喊卡,就看到蘇一堯提起劍反身砍在了林子朝的劍刃上,還是連續幾下力氣很重的劈砍,他林子朝砸的接連直往後退,竟是接著剛才的動作,再繼續表演。
肉眼可見的,他的頸側有一道傷口,正在往外流血。
李響已經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魏先開,他看著魏先開光顧著發呆,也不喊停,不得不硬聲提醒道:「魏導,你真的確定還要繼續拍下去麼?」
他當然也看到是自家小孩選擇繼續演下去的,但這一幕戲明顯是不能要的,沒必要讓小孩繼續帶傷上陣,至於林子朝傷人這事,他覺得很有必要和華耀的領導好好溝通一下。
魏先開有一瞬間的怔忪,他總覺的場地中的蘇一堯帶著一個他熟悉的影子,被李響不滿的喚回神之後,才忙把擴聲器放到嘴邊,喊了一聲:「cut!」
蘇一堯收回還架在林子朝劍上的道具劍,眼神冷冷的看著已是滿頭大汗的林子朝,抬手捂住脖子,手指間觸到一絲濕潤,火辣辣的感覺看來是擦傷了。
李響已經跑過來了,四周的工作人員默默收了道具,俱都沉默的看著他們這裡,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魏先開和製片主任也往這邊趕了過來。
「我不過是入戲了而已,不就是條小口子,又沒死人。」林子朝額頭上還頂著汗,本來他還在得意教訓了蘇一堯,沒想到蘇一堯反手就是砸了他幾劍,直接就給他砸蒙了。
看到魏先開和製片主任一起走過來,他連忙先開口給自己找能站住腳的理由。
「小堯,你怎麼樣?」李響最先查看了蘇一堯頸側的傷口,口子不大也已經停止流血,只是已經流下來的血已經戲服的領子都浸濕了一塊。
蘇一堯神情冷漠,看了一眼魏先開和製片主任,「我沒事,大叔。」
李響已經完全按捺不住了,他一擺手打斷製片主任想要說的話,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我不想和你們談什麼,請叫製片人過來,剛才的帶子以及錄音片段,我要和你們製片人一起好好看看。」
林子朝立時有些心虛,隨後便強做鎮定,雖然剛才頭上懸著收聲話筒,他那句嘲諷蘇一堯的話,又是特意壓低了聲音說的,他就不信也被一起收進去了。
「李先生這不過是一場拍攝意外。」製片主任連忙出聲,他瞟了一眼林子朝眼神裡帶著些微的譴責,李響顯然一副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也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他用眼神催促著魏先開,「魏導,你還不說些什麼。」
魏先開能說什麼,他看著蘇一堯冷淡的臉,眼神微閃,「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我督導不利了。」
「我們和貴劇組一樣,都是想要拍好這部劇才才從雲城趕過來的,既然貴劇組裡有這麼多意外,這戲我們還真的是很難保證,能在一個月里就完成所有的戲份。」
李響指著蘇一堯頸側的傷口,冷聲嘲諷道:「還好這只是一道小口子,可要是再劃深一點呢?」
蘇一堯頸側的傷口的位置看上去確實很危險,魏先開和製片主任也是一陣沉默,這位置再深點沒準都要碰到大動脈了。
倒不是李響要借題發揮,只是氣衝到頭頂上,已經快叫他喪失理智了。
他用力抻了兩下衣襟,壓抑著怒氣道:「雖然我們一開始確實是拒絕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