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 陸羽請米耗子和楊破軍兩票猛將吃完飯後,立刻趕往醫院去見高長恭,叫兩人門外守著,他獨自進去,用菩提神木,配合針灸,幫高長恭療傷。
兩個小時後,陸羽跟高長恭俱是滿頭大汗,高長恭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眼神不再空洞,恢復了神光。
「高哥,感覺怎麼樣?」
陸羽拿過手帕,擦了擦額頭汗漬,關切問道。
高長恭說道:「菩提神木果然是神物,我感覺自己被李夸父損傷的『神魂』恢復了不少,三兩日恢復巔峰狀態肯定不可能,但起碼恢復了七層實力。」
「七層……少了一些。」陸羽嘆了口氣。
陳風雷本身是個武道大宗師,他一個人,就頂得上五個化勁宗師。
若是高長恭沒有辦法恢復全勝狀態,這一仗要打贏,絕不容易。
最關鍵處,在於陸羽本身,身上的傷勢,短時間內,根本就好不了。
他現在的狀態,甚至比自己初入江海、武脈未復時候,都要虛弱。
這場仗,一旦開打,肯定就是不死不休,雙方各逞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那時候,他陸羽非但不是勝負天平的砝碼,反而會是累贅。
怕陳風雷來一出擒賊先擒王。
高長恭抿著猩紅嘴唇,淡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長青,不用太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風雷雖然也是武道大宗師,但他跟李夸父比還是差了一些的。我敗在李夸父手裡,慘敗。但收穫不少,至少這次我敢保證,自己不會再被大宗師的武道意念壓制,我跟你保證,至少擋住陳風雷三百回合。
」
「不行,高哥,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險。」陸羽連忙搖頭。
高長恭的實力,是化勁巔峰,但沒有觸摸到丹勁的門檻,弱了陳風雷一線。
他在巔峰狀態,也不可能戰勝陳風雷,按照常理,撐兩百回合就是極限。
此刻實力只有巔峰七成,怎麼看都不可能撐三百回合。
但陸羽絲毫不懷疑高長恭的保證。
蘭陵王說三百回合,那絕對會只多不少。
但付出的代價,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雖說成就大業者,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心狠手辣。
但陸羽做不到。
他做不到用自己兄弟的性命,給自己所謂的大業鋪路。
高長恭盯著陸羽,眼神堅硬如石,「長青……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你不要婦人之仁。我高長恭立志做你身邊的許仲康,即便真死在陳風雷手裡,那也是求仁得仁。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長青你就成全我吧,從王玄策陪著我把你的一個億在我媽墳前燒乾淨的時候,我就下定了決心,把命交給你,我不會後悔。」
「高哥,你不會後悔,但我會。」陸羽盯著高長恭,「我會後悔一輩子。對你,對王師兄,對元述哥,我陸長青的心都是一樣的。你們不是我的下屬,而是我的兄弟,我的兄長。我把你們聚在身邊,是要你們跟著我喝最烈的酒,玩最猛的槍,上漂亮的娘們兒,而不是讓你們替我去死的。對不起,我做不到。」
「長青……」高長恭囁嚅著,眼眶通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動情處。
他這種人,骨子裡對自己的定義,就是史書裡面說的士。
國士的士。
士。為知己者死。
這就是士的宿命。
也是士的追求。
得明主如此,他高長恭夫復何求?
「長青,你應該知道,我真下了決心,你是攔不住我的。」高長恭沉聲道。
「這——」陸羽咬了咬嘴唇,哭笑不得。
「早有所聞,太原高長恭,慷慨激昂,耿然如寒水皎日,是當世難得的偉男子,有上古義士之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正在此時,一個清冷聲音響起。
一個人推門而入。
男人。
約莫四十五歲的年紀,身材挺拔,兩鬢微微寒霜,一系月白長衣,緩緩前行,姿態有點散漫,寬衣大袖飛卷如雲,讓人想起九天之上飛翔的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