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愈發凌冽。
陸羽滿頭灰白頭髮被風吹動,有些細碎的髮絲掉了下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到了極點,就如剛做了十八次烈性化療的癌症病人。
唯獨眼神裡面,還是神光凝聚,象徵著生命之火仍將繼續燃燒。
「蟬兒,我這人做什麼,都有自己的底線。因為我覺得,底線這玩意兒吧,是人與畜生,最大的區別,我不能丟掉。但為了好好報答你們母女,我決定破一次戒。哪怕因為墮入無間地獄,我也不在乎。因為在大山里呆了三年,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就是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講道理的。譬如人哪兒可能跟畜生講道理呢?而你們母女,於我而言,連畜生都不如。不就是要比殘忍比y險比惡毒比誰比誰更沒有底線麼?我跟你們玩兒,看誰到最後玩不起。」
陸羽眼眸愈發冰寒,盯著陸蟬兒。
陸蟬兒身上的汗毛,徹底的炸了起來。
她甚至感覺到了一股n意。
那是人體本能的恐懼感,被放大到極處後,本能的生理反應。
陸羽突然啟動,眨眼之間,就到了陸蟬兒面前。
他現在身體狀態很不好,但這種不好是相對的。
要對付陸蟬兒一個毫無武功的柔弱少女,還是手到擒來。
「呀——」
不等陸蟬兒叫出來,陸羽就一把將陸蟬兒擒住,單手,抓著衣領,直接提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掰著陸蟬兒下巴,咔吧一聲響,先卸掉了陸蟬兒的下巴。
然後是手腕、胳膊,肩關節。
接著是腳踝,小腿脛骨,膝關節——
江湖上最殘忍折磨人的手段,分筋錯骨手。
這種手法,太過於殘忍,陸羽只在野豬身上用過,此刻,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體內跟他一樣,都流著老陸家血y的親妹妹身上。
但他內心沒有任何波動,更別提什麼惻隱之心之類的情緒了。
陸蟬兒嘴巴闔張著,額頭,鬢角,身上全是汗漬,臉色先是通紅,然后蒼白,最後變成蠟黃。
她已經疼到崩潰,疼到虛脫。
因為下巴被陸羽卸掉了,所以整個過程,她沒有能發出任何聲音。
但也真因為如此,痛感才會更加強烈。
其實這種程度的痛覺,一般人,早就已經昏迷了,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承受的住這種程度的痛覺,若是大腦不啟動自我保護機制昏迷的話,絕對會疼到整個腦部的毛細血管都會爆掉,直接猝死。
但陸蟬兒沒有昏迷。
她一直很清醒。
因為陸羽在用分筋錯骨手的同時,還用了銀針,護住了陸蟬兒腦部所用重要的血脈。
分筋錯骨、銀針護體的手法,其實都是醫道。
但此刻,陸羽違背了一個醫者的原則。
他用活人的慈悲術,來行害人的殘暴事。
他心裡還是沒有絲毫波動。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要麼不做,既然決定做了,就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一絲一毫的懷疑。
十分鐘後,陸羽施展完了一整套分筋錯骨手。
事實上,這是他獲得這套手法後,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施展出來。
山裡面,再兇殘的野獸,哪怕是五百來斤的野豬,也最多承受半套,就會暴斃而亡。
自己的親妹妹——陸蟬兒身上的關節,被陸羽卸掉了兩百多處,基本上人體所有能卸掉的關節,無論大小,全數卸掉。
陸蟬兒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屎n失禁。
陸羽依然很平靜。
她開始繼續往陸蟬兒身上扎銀針,封住她體內因為疼痛沸騰的氣血,以防止她突然猝死。
一邊扎,陸羽一邊說道:「蟬兒,分筋錯骨手的手法,這個世界上,只有天機宮有傳承。我師父已經死了,我大師兄沒有學過這門技法,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把你被卸掉的關節,重新裝起來。」
南宮憐星原本還關注著這兩人,到了此刻,她撇過頭去,不再看了。
她不是沒見過血腥的弱女子,但像這麼殘忍的手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