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跟葉青竹,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肯定不是葉青竹。
人跟人的樣子可以相似,如雙胞胎。
但氣質沒有辦法改變。
那種一種無法言語形容的、很微妙的主觀感受。
若說葉青竹是一張墨色古畫,縹緲脫俗。
那這個女人,倒更像是一張西洋油畫,色彩更艷麗鮮明。
卻沒有那一分極為難能可貴的、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的神女氣質。
這一箭,陸羽還是射了出去。
大概只遲疑了零點五秒。
只夠眨眨眼睛的時間。
但對於銀狐這種級別的小宗師武者來說,就這短短零點五秒,就是天壤之別。
沒有這零點五秒,她必敗無疑。
有了這零點五秒的話——
她深吸一口氣,倏地拔出腰間一把兩尺短刀,斬在了這枚羽箭上,合金打造的箭杆,當然不至於被劈斷,但被斬偏了。
依然靠的不是動態視覺,而是強橫到超越任何野獸的戰鬥直覺。
強大的反震力,讓她臉色瞬間一變,虎口都直接撕裂。
但也僅是如此。
這一箭沒能要了她的命。
換做她來要陸羽的命。
她不知道陸羽為什麼會抽風,明明勝券在握,卻遲疑了那零點五秒。
這不重要。
從開始練武開始,她就學會了四個字——心如鐵石。
刷——
她已經逼近了陸羽,直接一刀斬出,刀鋒輝映著月色,化作一場悽美的雪。
雪一般的刀光,頓時將陸羽籠罩其中。
很美。
但陸羽心裡一點都不美。
一疏忽,就成了一失足。
再回首……這個娘們兒沒有給他再回首的機會。
簡單一刀,就基本上將他逼到了絕路。
他可以察覺到這娘們兒身上那凌冽的殺氣。
蘊含著強橫「先天內勁」的一刀,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超過人體極限。
憑他,基本上不可能規避。
陸羽沒有躲。
他也出刀,手臂一彈,百子切化作一道悽厲的電光,走著詭異刁鑽的弧度,輝映著月光,暈開了層層疊疊的雪色。
很簡單破解方法,以點破面。
比速度,比力量,他遠不如銀狐。
但比刀法,他至少領先這娘們兒兩個檔次。
原因很簡單,他身上沒有「先天內勁」,他只有不斷地提高、打磨和淬鍊純粹的技巧。
就好比令狐沖在失去精修多年的內力後,獨孤九劍才練到大成。
當前面沒有其他路,而只有一條道,哪怕再險峻,只要還不想死,都只有一直走下去。
人的潛力,在絕對意義上,肯定有極限。
但在相對意義上,沒有。
陸羽在武脈被廢掉之後,用他骨子裡的刁戾和執拗,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條古往今來、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
於真正的武者看來,練不出先天內勁,就是廢物。
學什麼刀法弓術,終究是旁門左道。
於他,這卻是唯一的道——他的大道。
真正的虎人,何止是不向命運屈服,那是要扼住命運的喉嚨,將她按倒身下,狠狠操-她一百八十遍的。
「叮!」
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
銀狐沒有跟陸羽兩敗俱傷的想法,突然收回短刀,跟陸羽對拼了一擊,她手中合金打造的獵刀,竟是直接被百子切斬成兩截。
但也僅是如此。
她的力量,超過陸羽好幾倍,這般對磕,拼得就是純力量。
陸羽直接被她磕飛,步伐凌亂,百子切也被直接脫手。
這是他刀術大成後,第一次一刀就被對手把兵器都打飛。
這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
「螻蟻終究是螻蟻,雖然你是個很不一樣的螻蟻,但也就這樣了,練不出先天內勁,意味著你永遠是個廢物。」
銀狐冷冷一笑,眯起了眼睛,驟然踏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