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文藝作品,手術室外的等待都極消沉,人們焦慮、憂急、沉重,每個人臉上都寫滿關切和緊切,還常常伴隨淚水和輕輕的啜泣。全/本\小/說\網/
徐蝦第一次在手術室外等待,發現事實遠非如此,甚至大相徑庭,人們不僅沒憂慮低沉,反漸漸平靜了,原有的負面情緒,也隨著手術時間延長,不知不覺揮發了。雖然都沒怎麼說話,但徐蝦看得很清,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都在振作。
文藝作品大抵須要製造一種強烈反差的藝術效果,來體現作品的強大感染力,但生活在現實中的人們,對真正關心的人,更願意看到生的希望實實在在地增長。
一個事實是,手術時間的延長,意味著喬月月在一分一秒好轉,手術室的燈光,清楚地給了人們生的希望。
急救室門外,徐蝦陪紀若敏,紀若佳陪莊童,林良浩獨坐對面,五個人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
偶爾會有拿著托盤的護士從急救室進出,人們霍然而起,眼巴巴追問,希望獲得更多的正面信息。護士們總是熟視無睹,快速來了又去,顯然對她們而言,實際的行動遠遠超過蒼白的語言。
一陣手機樂鈴打破了急救室外的平靜,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是小蝦的手機。
徐蝦急把手機掏出,一看是蔣英枝,才想起把這事忘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幫曲書記擦屁股的時候,皺皺眉,就要回掉。
林良浩輕聲問:「小徐,有事?」
徐蝦抬起頭:「沒什麼,一點小事,我說一聲就行。」
林良浩急道:「小徐!月月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出來後還要養很長時間,可能須要你的地方還很多。現在呆著也是呆著,不如先把事情處理了。」出於對戰友的關心,林良浩黑上小蝦了,不僅把喬月月的生存,而且把喬月月的康復也寄托在小蝦身上了。
紀若敏也道:「有事你就去辦吧,不用擔心我。」
徐蝦暗忖這事現在不辦,也要抽時間辦,與其這樣,不如速戰速決,先把事情辦完,於是道:「也好,那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接通電話,問明約定地點,準備走人。
徐蝦要走,紀若佳坐不住了,動著屁股,瞄瞄手術室,又去看姐姐。
紀若敏溫婉地笑了,飽含愛意道:「陪你姐夫去吧。」
紀若佳弱弱哦一聲,感激害羞地站起。
徐蝦也被感動了,顯然經過喬月月的事,紀若敏的姐姐心腸更加柔軟了。
雙雙對林良浩和莊童示意,徐蝦攜小姨子去了。
醫院樓門,一車警車匆匆趕至,兩個領導模樣的老警察急急下車,和徐蝦紀若佳走個碰頭。
此二人正是特警支隊支隊長和政委,行動結束,趕來看望喬月月。見到紀若佳,支隊長率先道:「喲,這不小佳嗎,怎麼你也在這兒?」
紀若佳規規矩矩鞠一躬:「叔叔好。」
徐蝦不認識倆領導,沒說話,跟著行個禮。
政委新調來不久,不認識紀若佳,問道:
「這誰呀?」
支隊長介紹道:「這是咱們一大隊小紀她妹妹,老紀家二丫頭。」
政委驚奇道:「是嗎?」打量紀若佳一番,又另眼相看道:「嗬!這丫頭長的,跟她姐一點不一樣,又漂亮又健實,跟那個誰似的。」
支隊長奇怪道:「誰呀?跟誰似的?」
政委撓頭道:」就蘇聯那個打球的,想不起來名了。」
支隊長看他一眼,沒再繼續這話題,而是道:「小佳,你姐在上邊嗎?喬月月怎麼樣?」
紀若佳道:「都在上邊。月月正在手術,應該沒事了。」
支隊長鬆口氣,把目光落小蝦臉上:「這小伙不錯,你男朋友吧?一看就天生一對。「徐蝦一陣汗。
紀若佳既羞又窘,喜上眉稍道:「叔叔你別胡說,這是我姐夫。」
倆老傢伙同時一驚:「你姐夫!」齊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倒不蝦和紀若敏不合適,而是在他們看來,至少比較而言,眼前這小伙無論年齡樣貌,顯然和妹妹要比和姐姐更般配,起碼看起來是這樣。
徐蝦主動上前伸出右手:「兩位首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