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楞了楞。
夜辰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但不管怎麼說,肯放她離開總歸是好事,上官宛不會傻得去問太監總管為什麼。
吃飽喝足離開皇宮,上官宛又過回了原先的日子。
只不過,比原先多了一項,那就是追查兇手。
原以為邪靈會繼續作案,但事實上,邪靈卻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京城的老百姓在經歷了一波人心惶惶後,很快便又回到了老樣子。
人類,最擅長的便是遺忘。
當鮮血淡去,除了至親心中還存有一道抹不去的傷痕外,他人早已不再記起。
百姓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場賭局上。
上官宛也一樣。
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在她看來,李青灃的眼疾,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毛病。
她每日親自施針,沒道理到現在還沒復明。
是她小瞧了李青灃的眼疾?
還是她的醫術退化了?
李青雁用房子做抵押貸了黑晶礦賭她成功,金玉嬋也將身上的錢財全都拿來做賭注了。
而她自己,則花了五萬兩金子在這場賭局上。
李青灃的眼疾若是真的恢復不了,那她們三人全部都得傾家蕩產。
喝西北風是肯定的了,就連這遮風擋雨的破房子都要沒得住了。
上官宛倒還好,還能去百里蛟那揩揩油。
金玉嬋和李家兄妹怎麼辦?
上官宛頭疼得揉了揉眉心。
這些日子,除了查案,她大部分精力幾乎都砸在李青灃身上了。
眼看著就快過年了,李青灃的眼疾,怎麼就還沒好呢?
施完針,敷好草藥,包上紗布,上官宛又替李青灃把了把脈,覺得沒有什麼血氣堵塞的問題啊,沒道理到現在還好不了。
李青灃包著雙眼,清秀的臉上滿是愧疚。
他動了動略顯蒼白的唇瓣,低聲道:
「上官神醫,對不起,青灃拖累你了。上官神醫若是有急事,就先去忙別的事吧,我這個病,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上官宛輕笑著安慰:
「這種事情怎麼能怪你?世上有哪個病人不希望自己馬上康復的?放心,我沒什麼急事,只是,你也知道,我們打賭砸進去了不少錢,虧不起啊。」
聞言,李青灃更加愧疚了。
就在這個時候,金玉嬋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很快,她便跑到上官宛身邊,壓低聲音道:
「宛兒,不好了,青雁被賭坊的人抓走了,我打不過他們,所以跑來找你,我們趕快去救她。」
上官宛一驚,抬眸道:
「你為何不用傳訊玉佩發訊息給我?這樣跑來告訴我,得浪費多少時間啊!」
金玉嬋猛地回過神來,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我急糊塗了。」
上官宛嘆了口氣,垂眸發現李青灃的雙手顫抖得厲害,她低聲安慰道:
「李大哥別擔心,賭坊扣人多半是為了錢,不會為難青雁的,我們這就過去要人。」
「辛苦你們了。」
李青灃愧疚地點點頭。
儘管知道李青灃看不見,但上官宛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帶著金玉嬋去賭坊要人了。